果,任由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被别人占了去。
那人不急,她也不急。哪怕她知道,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边关,燕国的进攻更猛烈了,楚国的大军中却有些军心浮动,长此以往必成祸事!可她不能却不能急,不把那幕后黑手捉出来,她早晚也的步了自己父皇和皇兄的后尘,前世种种便是前车之鉴。
楚翊耐心十足的又等了七八日,此时距离楚昭昏迷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借着替皇帝陛下寻找名医治病的名义,各方势力往宫中送去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夫,最终确定了楚昭的病情——他们当然不会对楚昭动手,因为楚昭已经虚弱得根本用不着他们下手谋害了,时间就能磨死他,还不必担上弑君谋逆的罪名。
楚昭安安稳稳的在皇宫里躺了一个月,众人确定他不会突然醒过来后,便开始了放心大胆的争权夺利。楚翊也没浪费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在暗一的帮助下,全面接手了楚昭这些年来培养的势力。
少有贤名的皇帝陛下并不是浪得虚名,在全面接手楚昭手下势力的时候楚翊才知道她这位兄长有多可怕。他手里没有握着多少人的把柄,也不曾将那些重臣都收归麾下,但他手里却掌握着大把的人才,不夸张的说,就算朝中各部的掌权者全部被罢免,他也能在三天之内找齐合适的人来代替他们!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时间可以让他收罗到人才,名声也可以帮他吸引人才投奔,而可怕的是那些人对他的忠诚。或许有一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楚昭又尤其看重人品,他手下那班人的忠诚甚至到了他一句话,就把这些人脉交给了楚翊,而那些人也能毫不犹豫的接受。
如果没有那副身子的拖累,等到这些人真正的成长起来,楚昭必是一代明君!
可惜,没有这个如果,楚昭已然被身体拖垮了,他要做的事,也只能由楚翊在将来替他完成。
如此,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朝堂之中那微妙的平衡也终于被打破。原本乱七八糟的呼声渐渐地收拢成了一个声音,预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支持着一个人——越王楚晔。
意外吗?意外!对于楚翊来说,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越王的存在感从来都不强烈。他温文儒雅,他喜好诗书,他结交文人,从不争权夺利,名声好得简直不像话,与齐王他们的咄咄逼人大相径庭,而唯一让楚翊关注他的,也只有那一次登基大典后的宫宴。
惊讶吗?不惊讶。那怕是皇子出身,能坐上亲王之位的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更何况越王与齐王他们不同,他的年纪实在太小,爵位甚至不是父亲册封的,而是由延平帝这位兄长册封。他是唯一一个由延平帝册封的亲王,哪怕平日里看着存在感再弱,也必有不凡之处。
只是楚翊没想到,这个如今不过而立,看上去比楚昭大不了几岁的王叔竟能有这般的手段,将后宫前朝搅得天翻地覆!而这布局,甚至是从楚昭出生以前就开始的,若真是他一人所为,说一句多智近妖也不为过。
“殿下,我们要怎么做?”暗一等到楚翊看完了最新的情报,没像往常一样默默离开,而是沉声询问了一句。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时机已然差不多了,再等下去难道真等越王站稳脚跟?
楚翊随手将看完的情报扔到了一旁,眸光微动间锐利异常:“明日早朝,我们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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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这个位置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可惜,楚晔这个“摄政王”却不是由皇帝亲自册封的,而是在危急之时由百官推荐的,自然算不得名正言顺,也没有什么册封的仪式。
他向来爱惜羽毛,名声很好又亲近士林。朝中本有他不少的势力,再加上他的好名声,让清流对他亲近,中立派也更偏向他一些,一来二去,渐渐地便将各方的势力压了下去,得到了这监国之权。
楚晔对此不骄不躁,没有册封仪式他也不怎么在意,他只在意那即将到手的权利——从明日早朝开始,这个国家的权利都将掌握在他的手中!
楚翊回不来了,楚昭也别指望能再醒过来,他想要的那个位置,无论过去多久,终究还是他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一辆宽大的马车从越王府里缓缓驶出,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车里坐着的自然是越王,他今日穿着一身黑底金边纹龙的华服,看着尊贵非凡。
马车一路驶到了宫门口,那里站着许多穿着朝服的文武官员,都是等着开宫门上早朝的。
越王并没有特立独行,更没有一朝得志便忘乎所以,他在宫门口下了马车,面对前来套近乎讨好的众人也没有摆出高傲的态度拒绝,反而一如既往的摆出副温文儒雅的模样,耐性的听着每个人的话,将谦谦君子的做派做了个十足。
并没有等多久,宫门打开了,越王与众人一同进了宫门,向着宣政殿而去。
皇帝陛下尚在昏迷未曾清醒,早朝时龙椅之上自然就没人坐着了。若是皇帝亲封的摄政王或者储君,在这种监国的时候,是可以搬把椅子放到龙椅一侧,坐在御阶之上的。但越王不是,所以早朝时依旧没有他的座位,但他站的位置,却从御阶下变成了御阶上。
高高在上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哪怕并没有坐到身后那让人梦寐以求的龙椅上,楚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