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惘然不知!”
“这是民女寻淳于姑娘拿的,还望殿下莫要怪罪女官大人们。”
来人正是木雪。她在马车听了钱玉的那一番话后,心里又惊又喜,跟着淳于敷一道回宫之后,着急追问她这北齐王到底是不是钱玉,她却推脱着不说,无奈之下,她只能听从高畹兮的建议,以淳于敷的名义从司衣女官那里拿了一套宫女服,在高畹兮打掩护之下,这才混了进来。
“许久不见,木姑娘竟然还是爱替人操心的性子。”闻言,钱玉冷笑连连,“孤可以不迁怒于她们,但是,木姑娘私闯孤寝殿的事,若是不能给孤一个交代,怕是不能善了!”
“殿下不必迁怒了。”木雪淡淡看她一眼,轻轻道,“民女只是好奇,误闯进来看一眼罢了,这就离开。”
话落,她抬脚当真就要走,钱玉见了,顿时怒道,“木姑娘把孤这寝殿当成姑娘自己家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把不把孤放在眼里!”
“自然是把殿下放在眼里的。”木雪回头,望着她藏了怒火的桃花眼,淡道,“殿下长得和民女失踪许久的夫婿有几分相似,民女若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怕是早就哭着问殿下,到底是不是民女失踪许久的夫婿了。就是因为把殿下放在眼里,所以民女才要着急离开,否则,把殿下认做别人,殿下到时岂不是又要怪罪民女不知好歹?”
她如此直白地说这些,反而让想好一系列话刁难她的钱玉没了言语。
僵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道,“你进来,就为了看一眼孤是否是你失踪的夫婿的?”
木雪坦荡荡回道,“是。”
钱玉颇有些心绪不宁,又有些生气,又有些期待,漫不经心道,“那结果呢,是么?”
“自然——不是。”木雪说完,望着她一瞬露出的惊讶神色,淡笑解释道,“若是,恐怕民女早就夫妻团圆了,还要等到如今?”
钱玉憋屈得听着,好半天才道,“……嗯,你说得是。”
她这样把所有的话都说尽了,钱玉反而不好责怪什么,本来还打算若是她哭着开口问她为何不去找她的时候,她还可以趁机冷笑着讽她几句呢,结果这下子,她直接否决了如今的她和钱玉是一个人。
让她跟哑巴吃黄连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木雪微微一笑,继续给她戴高帽说,“听外头说,殿下清明省事,勤政爱民,怜恤百姓,民女不过是个卑微的商贾,即使无心误闯殿下寝殿,但相信以殿下怜恤百姓的性子,也不会与民女多加为难的。”
她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拿她怎么样,抓起来,然后传出去被人指着说这北齐王原来不是真的仁慈,以前说得都是装出来的?
因为这点小事失了威望,未免太不值当。
“呵呵。”钱玉憋屈得厉害,还不得不微笑着附和她道,“……木姑娘说得是。”
“殿下果然是怜恤百姓的英主。”木雪淡笑道,“既然如此,民女能离开了么,不然就要耽误殿下上朝的时候了。”
钱玉郁闷道,“呵呵呵呵,木姑娘自便就是。”
木雪对她抿唇一笑,“那真是多谢殿下了。”
话落,她跟一只花蝴蝶似的一下就飘出去了,望着她的背影,钱玉憋屈得都快气哭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光那些老家伙欺负她,连木雪都能轻而易举地欺负她,各种受气她还不能反驳,这什么劳什子的北齐王,当了有个屁好处啊!
她气得在原地跺了半天的脚,等几个小太监迭声地回报说,朝堂上的大臣们等得许久了还请殿下快去上朝时,她才好歹平复了心情,郁闷地穿上朝服过去上朝了。
木雪从钱玉的寝殿走出来,心情异常明快。
想想钱玉方才郁闷的神色,她心里愈发痛快。
该!谁让她偷偷跑到这边当了北齐王,见了她面儿还故意不表明身分,却一声不吭的端着王爷的谱的?
枉她费了那么久的时候寻她,还险些和肚里的孩子一起下地府了。
“哎呀,你总算出来了,怎么样怎么样,钱公子…不不,北齐王有没有对你罚你?”
她方走出白玉石栏的拱门,高畹兮就从一边蹦出来,着急地拉着她的手问。
“哎,王妃您吓死我了。”木雪被吓了一跳,定睛见是她,才抚着胸口无奈笑道,“您怎么藏在此处?”
“哎,本宫这不是担忧你么。”高畹兮娇俏地对她笑笑,忙抬头将她打量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伤时,才舒了口气,叹道,“还好北齐王念旧情,否则,就凭着你私闯寝殿这一条,就得被拖出去打一顿了。严重的,恐怕就要被拖出午门了。”
“她念不念旧情我倒是不知,不过,对付她,我觉得还是绰绰有余的。”木雪笑说着,跟高畹兮慢慢说了在寝殿里的情形。
高畹兮听后,啧舌道,“你与他这么说了,那往后,他生气起来,当真和你决裂了又该如何?”
“这样说,才是最好的。毕竟,有些事,不能着急。”木雪胸有成竹地笑道。
她和钱玉生活过一段时候,知道她的脾性。如今她正生着她的气,跟她解释求她原谅定是无用的。
她不是如今不想和她扯上关系么,那她就顺着她,先装作两人不熟的样子,过后再想法子让她主动过来求和。
就凭着她那天在铺子里的一番行为举止,和在淳于府替她解围的事,木雪笃定,钱玉心里定是对她念念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