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青诉几乎是带着跳走过去的, 站在单邪身侧后见男人不说话, 抿嘴眉眼弯弯,从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杆子上抽了一根出来, 伸手拍了拍单邪的肩膀,张嘴便要吃。
单邪见来者拿了糖葫芦便从自己身边走过,那卖糖葫芦的哎了一声:“这位姑娘……”
单邪抬手,手中两块铜板放在了卖糖葫芦的老头儿手中,跟着姜青诉一道走, 沈长释看见这两人的举动堪称心花怒放,这便是他这么些年都在守着的结果啊!从老头儿身边走过,沈长释还多嘴说了句:“老伯, 喊错人了,那是我家老爷和夫人。”
说完,也乐颠颠地跟上去,卖糖葫芦的只管赚钱,不明白这人为何与自己说这句话。
姜青诉嘴里还含着糖葫芦, 朝身侧的单邪瞥了一眼问:“单大人如何会到这附近来?莫非是跟着我与沈一道?”
单邪道:“白大人不仅对我的事感兴趣,对我的行踪也很感兴趣?”
姜青诉眨了眨眼睛:“我随口问问而已。”
“那我也就不必回答了。”单邪说完, 视线往她头上的簪子上看了一眼, 道:“问出什么了吗?”
“问出了,半年前柳城中二十三口人因为一个江湖神棍的胡说八道被活活烧死, 其中便有许凤遥,那日见到的疯女其实是他的爱慕者。”姜青诉抿了抿嘴,将嘴唇上贴着的糖衣吃掉,道:“不过有一点不知是真是假,许凤遥或喜欢男子。”
单邪略微挑眉:“是吗?”
“单大人看上去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姜青诉微微皱眉:“还是说……你的这双眼睛不仅能看穿人心的善恶,还能看出人的喜好?”
单邪摇头:“我没白大人想的那么厉害。”
姜青诉葫芦,还剩下三颗,有些吃不下去了,便随手丢到了路边街角堆垃圾的地方。心中想到单邪或许早就知晓许凤遥喜欢男子,又见许凤遥那张世间少有的脸,加上许凤遥时不时朝单邪看过去的举动,她突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回到客栈后没多久,天色便要暗下来了,姜青诉与沈长释在戏园子那里吃了不少东西,故而晚上吃不下,但沈长释还能吃,便要拉着许凤遥陪着一起吃,姜青诉将簪子借给了沈长释,也不知今天下午的话,被封在簪子里的许凤遥听进去了多少。
沈长释回来之后没多久,天色就全暗了,晚间趁着城门关闭之前,钟留赶到了客栈,进屋的时候衣服上还带着泥点,可见有多急。
一屋子五个人两个坐在窗户边,三个坐在桌子旁,钟留刚见到许凤遥就愣住了,脸红了好一阵,说话也不利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把话说全,直到许凤遥和他打招呼,他才一脸惊讶,半天没反应过来。
沈长释已经看了一天许凤遥的脸,逐渐习惯了,钟留自打知道对方是男的之后,脸就没往那边转过,即便是与沈长释说话也不敢看对方。
钟留道:“想必柳城的事儿,今日白大人已经打听清楚了。”
姜青诉点头:“对于这个人的死,也颇有了解,不过目前还无法断定他究竟是因何故不能去地府,再转世投胎。”
钟留点头:“那白大人现在的目标是谁?”
“自然是柳城城主了,不过我今天没继续问下去,关于这柳城城主,我还想回地府翻阅生死簿。”姜青诉说到这儿,看见坐在她对面的单邪微微皱眉,于是问:“单大人有不同的看法?”
“没有,白大人继续办案便是。”单邪说完这话,钟留桌子底下拽着沈长释的衣袖,小声地说了句:“我怎么觉得两位大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沈长释一直没回答他,反而是许凤遥开口:“我不知晓。”
钟留一看自己的手拽的不是沈长释的袖子反而是许凤遥的,吓得立刻收了回来,脸上一片绯红。
“沈,你与我回一趟地府,钟留晚上也别睡了,去城主府瞧瞧。”她说完这话,便拉着沈长释出了客栈,钟留也跟着一道离开,房间内就只剩下被沈长释留在桌上的玉簪,一缕许凤遥的魂魄,和面色淡然的单邪。
许凤遥见人都走了,这才开口道:“无常大人?”
单邪的视线没放在他身上,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现下还不算太晚,街道上依旧有行人走过,他看着那一张张不一样的脸,透过那张脸,却都看到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着焚烧二十三口人性命的火种。
“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许凤遥又问。
单邪看到姜青诉走在前面,沈长释与钟留跟在后头,几个人逐渐在人群中消失之后才将视线收回来,落在了许凤遥的身上,道:“实则你也知道。”
许凤遥被他这话说得脸色苍白,于是垂眸,双手放在膝盖上动也不动,胸腔起伏,再也不敢说话了。
姜青诉拉着沈长释一路回到了地府,找到了许凤遥的生死簿,只要从他的生死簿中查看,很容易就看出谁是与他有感情瓜葛的柳城城主。姜青诉本以为自己能看到不少精彩的内容,毕竟这是两个男人的感情,但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