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涌现出一个声音。拓跋玉,你以为自己能够得到她吗ap;;你真的这样以为实在是太愚蠢了李未央是天底下最会谋算人心的女子,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她就算你做了皇帝,她若是一句不愿意嫁给你,你又能如何,用皇帝的权势逼迫她吗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娶了娉婷,追逐了帝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a;我再说一次,你的婚事和我无关,不要再把你的感情强加于我。娉婷郡主是你的妻子,如何对待她是你的自由,也与我无关。不过我相信,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好好地走下去,所以,别再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更别牵连到我的身上,否则,我会认为你是故意想要放弃你我的盟约。ap;r;李未央的神情十分冷淡,声音更仿佛坚冰一样冷酷。
拓跋玉看着李未央古井一般幽然的眸子,瞳仁剧烈收缩了一下。
多么冷酷啊,她没有半点留情地回绝他,一丝一毫的希望都不肯给。是的,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对待李敏德的时候,她的态度根本不是这样的,她会考虑到对方的心意,想方设法减少让对方受伤的可能。那他拓跋玉呢就该死吗不错,有李未央的帮助,能遂他登基,可他登基,最想要的人却是她啊嫉妒带来的苦涩,一直涩入脏腑,变成翻江倒海般的怨恨。
他阴沉着脸,砰地一砸桌子,一旁的茶杯一下子滚落在地,茶水一直溅到了李未央的裙摆之上,然而她却只是一脸漠然地看着他,毫不动容。在李未央看来,拓跋玉是想要做皇帝的,他明知道她不会与人共事一夫,从他决心迎娶娉婷郡主开始,根本早已做出了决定,只不过,男人总是贪心地以为可以两者皆得。
拓跋玉实际上已经冰封了自己的七情六欲,他懂得审时度势,也会看脸色,他当然知道现在不能和李未央翻脸,所以他在发现自己失控的瞬间,适时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扯动了嘴唇,居然笑了:a;你说得对,我能够娶到娉婷郡主,当然会好好对待她的,毕竟她对我的大业很有帮助,是不是ap;r;
是不是都跟我没有关系。李未央淡淡道:ap;r;
拓跋玉看着她,她唇的弧度极为美好,唇角微微上翘,十分适合微笑,事实上,她也一直在笑,可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是没有他的,一点都没有。
ap;r;拓跋玉慢慢地盯着她,声音变得淡漠下来,a;我既然已经决定了的路,就一定要走到底。ap;r;
不管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是一样。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了一点动静,拓跋玉扬眉,道:ap;r;
外头禀报道:a;三皇子刚才闯入了礼堂,闹着要见到陛下。ap;r;
拓跋玉和李未央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两人对视一眼,李未央突然道:ap;r;
她一直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今天拓跋真无缘无故闯入礼堂,却是一定会暴露他的意图,如此,才是最好的。他不动,李未央便无法洞察他的心意,但他一旦有所行动,李未央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她微笑道:a;七殿下,看来咱们应该回到礼堂去才是。ap;r;
拓跋玉慢慢站起来,道:a;是啊,我也很想看看,三哥到底想要干什么ap;r;
礼堂之上,人人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拓跋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当正在幽禁之中吗然而,所有人中面色最不好看的是皇帝,他几乎是恼怒到了极点:a;朕的圣旨是儿戏吗难道随便什么人都能从三皇子府里头闯出来ap;r;
一旁追过来的禁军只能跪地道:a;陛下,三殿下以命相逼,奴才等人不敢ap;r;
李未央走进大堂,不着痕迹地混入女眷之中,正巧听到了这一句,不由皱起眉头。的确,一个皇子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着护卫放行,这种事情旁人觉得掉面子做不出来,可拓跋真却不会,他是真正的那种心黑手狠脸皮厚的人,根本不会把这等小事放在心里。可是,什么事情值得他这样冒险,甚至不惜被皇帝重责的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却听到拓跋真满面郑重地道:a;父皇,儿臣知道想要入宫见您一面是不可能的,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儿臣知道今日是七弟的大婚之喜,只是国难当头,百姓正在苦难之中,儿臣实在是没办法安心坐下说一句恭喜ap;r;
这话一出口,李未央的眼神疏忽变得凌厉起来,拓跋真究竟想要干什么
穿过重重的人群,拓跋真的眼神望见了李未央,重重脂粉之中,她就那样静静站着,眼眸漆黑,深不见底。在那一瞬间,他突然笑了起来,李未央,你永远不会成为赢家的。随后,他大声道:a;父皇,儿臣虽然一直被困府中,却知道西南告急的战报已经传到京都,叛乱已达月余,父皇虽然已调兵遣将扑灭叛乱,然而到目前为止,那些叛军无比凶悍,西南又是瘴气弥漫,被派去的三位将领接连阵亡前线,如今这战事已经弥漫到了君州,父皇,请您下旨,任命儿臣为统帅,诛杀叛军首领,解救受到战火荼毒的百姓于水火ap;r;
西南叛军ap;;拓跋真竟然在打这个主意李未央的眸光慢慢变得冰冷。西南边境上其实一直都不安稳,那些苗人一直都受到大历的盘剥,据说此次因为有严苛的官员杜敬再一次提高了他们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