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谷躲去。”那山谷是出名的沼泽地段,在黑夜中极难前行,是大军驻扎所不选之地。如今,前有追兵,后退恐也没什么机会,置之死地而后生,颜舒只能想到如何逃生了。
众士兵得令,也来不及多做思考,这沼泽地适宜不适宜去,便在颜舒一声领下,急忙仓皇地向那黑漆漆的沼泽地逃去。
耶律清芜见唐兵四处逃窜,竟往那黑漆漆的沼泽地跑去,心下一急,便欲下令继续围追唐军。
身边辅佐的契丹大将见状,忙阻止道:“不可,郡主。前方沼泽地,低洼潮湿,人若进去九死一生,若我军大举进攻,一定是得不偿失!放心吧郡主,他们逃脱不得的,沼泽之后已然是险峰陡峭,没人能爬得上,如今唐兵只是做困兽之争罢了,我们待到天明再做处理!”
耶律清芜闻言,这才侥侥作罢。可恶,居然没能亲手捉住那人,待到天明,她一定要将那人活捉了,不过,这次他肯定逃脱不得。
……
“将军,前方沼泽地,不能再前行了。”一探路的先锋探子沿着泥泞的山涧原路折返,朝颜舒抱拳,禀报道。
颜舒闻言,心中一紧,赶忙停驻不前。她的脚下已经感觉到湿意阵阵,足下的战靴已经满是泥土水渍,在这寒冷的天气中更加彻骨。回头,瞧了瞧身后跟着她躲进山涧的士兵,不禁心下有些懊恼。都怪自己太过大意,否则怎么会中了契丹的计呢?如今,进是沼泽,退是追兵。他们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这可如何是好!可恶,为何契丹兵居然人数这么多,难不成真的有叛徒不成,不过现如今,她想这么多已经来不及了,重要的是怎么出去才成!
抬头,看着天上依然挂着的那伦淡淡的明月,顺着看向离着自己最近的山脉,这山脉体势挺拔,层峦叠嶂,非普通人能上得去的,他剩余这些弟兄虽然看起来身强体壮,可大多数是征兵服役寻来的成年男子,自然没多少武功,怕是冲上这山,恐怕难上加难。自逃,行不通。思及此,颜舒莫名心烦。
此时跟随着他的李长安也看出了颜舒的心思,走到颜舒跟前,低声道:“若是登山而逃行不通的话,不如,烦请大人回去请救兵!”他相信颜舒,当初在西校场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颜舒拉开那五十斤有余的大弓的,那种力气,寻常男子岂能拥有,他知道颜舒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人。
颜舒听李长安这样一说,心中一暖,她的想法恐怕也只有李长安知晓了。若是以她的轻功,爬上这座山绰绰有余,可是……蓦地,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男子,继而道:“身为将军,自然要与将士同生共死,现而今,让本将如何能够舍弃众兄弟,如今想来,能代本将求援的人,莫过于李将士了,本将相信你。”说着,蓦然对上李长安有些惊诧的眸子,凛声道:“李将士听令!”声音威严,让人肃穆而立。
李长安闻言,倏然单膝下跪,行军礼:“末将在。”
“你且寻独孤将军求援,天亮必回。”
“末将遵命!”李长安得令,赶忙应下。抬头,他能在颜舒明亮清澈的眸子中看到信任与托付,心下一笃,站了起身,向那险峻陡峭的山峰行去。
……
独孤诚这边自是带了千军万马,趁着夜色,所向披靡。不过碍于契丹军狡猾,所采取依然是防御战术,既不主动进攻,也不被动防御,故两军交战一直在一种不愠不火的气氛中进行。
“独孤将军……”
一阵求救声,打断了刚要指点指挥战局的独孤诚,独孤诚听到有人喊他,疑惑回头,便发觉自己不远处有一名已是气喘吁吁的唐兵,待那唐兵越走越近,独孤诚这才能看到他的模样,这不是之前冲撞他的那个下阶兵吗?遂一时脸色铁青,冷声道:“何事如此慌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不是跟在颜舒身边吗?怎么又跑到这个地方了。
“我军在西北阕中了契丹士兵的埋伏,西北营寨契丹士兵人数之多,少说比我军多一倍人马,我军只有两万,寡不敌众,死伤惨重,颜将军已经带领余下士兵躲进了沼泽地,正等候救援,望独孤将军能够调兵支援。”说罢,李长安扑通一声跪地,神情焦虑。他已经尽自己最大力气赶过来了,如果可能的话,应该能在卯时三刻赶回去。
独孤诚闻言,心中大骇,瞬间了然了此时的战局。怪不得,他觉得今夜契丹的战斗力怪怪的,以往不是很强悍吗?如今想来,心中疑惑都解开了,契丹这是有意拖延时间,故意与他们周旋。独孤诚想明白过后,刚想下令,可当开了口却迟迟未说话。若,这次,他不救援颜舒的话,那人就活不成了。
不知为何,此时独孤诚的脑子里全部盘旋着这个可怕的想法。若他,不救颜舒,那人便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了,消失在兮儿面前,那他和兮儿……想到这,独孤诚忽地眼神一冷,话锋一转,斜着眼望向李长安:“如今胜利在望,正与契丹主力拼的火热,如何有援军可拨?来人啊,给我集齐所有军力,直逼契丹主营!”说着,骑马冲向前方,背上箭矢一挑,身手敏捷地接过,弓弩大开,长矢在空中划出锐利弧度,射中一契丹武士,好不壮观。
众士见状,不禁士气大震,得到主将命令,几万骑兵手持长枪,齐齐向契丹主营冲去,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
李长安见独孤诚分明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