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心,外边的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算了,你先别插手,省得他纳进来这个,将来还有了别个,好歹你现在知道养在什么地方,哪天钱氏闹起来了,好歹不至于手足无措叫人看了笑话。”
穆先衡也不大想管这事,但身为兄长,提点两句还是有必要的。
母子俩说完这事,也就无话可说了,穆先衡乖乖地回去了,一看杜氏不在屋里,顿觉有些无聊,便约了人出去吃酒。
穆筠娴可不闲呢,自从侯府回来,便在家待了好几天,直到花香都从院子飘进屋子里,满室香气袭人,她一面儿闻着香气,一面儿把今年新的花样子做成图册,才画完了一半,便听丫鬟从角门跑回来禀她说,三老爷要出去了。
穆先文不仅要出去了,还和平常不大一样,身边带的人少,而且都是他前院的人,和后院钱氏身边没丁点关系,一向喜好奢靡的他,乘的车也是蓝粗布帘子的普通马车。
一下子就引起了穆筠娴的注意,她放下手中的事,赶紧吩咐人套马,她要坐车出去。
为了怕被发现,穆筠娴坐的是庶兄常坐的马车,只带了灵玉一个丫鬟,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了好一段路程,穆先文的马车出了咸宜坊,经过三司衙门,一直走到象房,往宣武门里街上去,出了宣武门,上了宣武门大街。
眼看着马车走的有些远了,灵玉有些担忧道:“姑娘,咱们还跟么?”
穆筠娴点头,道:“跟。”
都走了这么远,出了宣武城门,必定不是寻常小事了,穆筠娴隐约有了猜测。
马车跟了大半日,总算在宣北坊停下了,穆筠娴怕容貌引人注意,便带了帷帽下车,和灵玉一起站在巷子口,看着穆先文往巷子里一间小小的四合院门口站着,仆从敲了门,院子里便有人来看门。
因巷口与小院隔有一射之地,穆筠娴能看见院内出来开门的是个伺候人的小丫鬟,弯着脖子和腰身,态度恭谨。
这般朴素的小院主人,还用得起丫鬟,穆筠娴想着,穆先文来见的,肯定不是他资助的什么清贫学子。
待穆先文进去之后,穆筠娴吩咐灵玉躲进马车,便大胆地往门口走去,想一看究竟。
胡同口外的西斜街上,魏长坤坐在马车里,听身边的心腹小厮道:“爷,原先的屋子早就易主了,如今住的是一家四口。”
魏长坤正准备吩咐车夫走,小厮又道:“爷,小的在旁边儿看见了国公府的马车。”
魏长坤坐在车里眉头一皱,道:“去瞧瞧。”
当年魏北望出征的时候,穆先衡不仅是副将,主帅意外死亡,他暂领了主帅之职,带兵伐北,并且大获全胜。如今魏长坤追查到这处来了,竟然碰到了穆家的人,倒是有些巧合。
而且魏长坤私心里也想着,总归不是穆筠娴那小姑娘到这处来的罢?
没多久,小厮过来禀道:“爷,是国公爷家的小娘子,坐的不像是姑娘家常乘的马车。”
穆筠娴这种身份的人,必定有她专用的马车,而她现在坐的马车太过朴素简洁,并不像她平日出行时候所用的马车。
魏长坤脑海里想起了穆筠娴那双灵动狡黠的双眼,在水榭的时候,她一点点地靠近他的肩头,却并不触碰到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丫头就说他欠她的人情还完了——他甚至都没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魏长坤下了马车,让小厮不要跟过去,他亲自往巷子里走去,却见穆筠娴也已经下了马车,往别人家的院子门口走去,鬼鬼祟祟,似要偷听。
穆筠娴正猫着腰,头戴帷帽,一点点地靠近小院门口,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人靠近她。
就在穆筠娴已经到了院门口的时候,忽然被人捂住的嘴巴,并不陌生的声音在她头顶低低地响起:“里面有人要出来了。”
粗粝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轻纱触碰着她柔软的唇瓣,穆筠娴听到他的声音居然没有害怕,愣了一瞬,便点了点头。
说罢,魏长坤放开穆筠娴,拉着她的手腕,便带着她往巷口的另一端跑去。
好在宣北坊都是一些面阔进深都不大的小四合院,一条巷子的距离也不过几射之地而已,两人一眨眼就跑到了巷口转角的地方。
穆筠娴靠着墙微微喘气,魏长坤气定神闲,抱着手臂稍低头,双目波平如镜看着她。
穆筠娴双颊泛红,不知是跑累了还是羞赧的缘故。
吱呀一声,果然传来开门声,穆筠娴抬头望着魏长坤,腹诽道:怎么他能听见院中动静,她却听不见?
过了一会子,院中小厮探脑袋出来看了巷中无人,才关了门去回话。
闩门插.入木头,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魏长坤才道:“穆姑娘怎么跑到这种地方听墙角来了?”
穆筠娴带着帷帽,鼓了鼓嘴巴,反问道:“侯爷来的也巧。”
魏长坤小幅度地偏了偏头,伸手挑开她的面纱,看着她的双眼道:“院中人是谁?”
家丑不可外扬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