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言在哪？

田元没想到张琅出来就问这个问题，呆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听到了？”

张琅在道观里施展借命术时，原本全神贯注地施术，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但许道言聚灵阵被破时，借命术在紧要关头受到干扰，张琅心神失守，进入了一个道家叫“离魂”的奇异状态，张琅的身体坐在地下，依靠本能在施展借命术，而张琅的神魂在主殿内游荡，如果不是四周贴满了符纸，护住了神魂不飘散出去，说不定张琅就神魂消失而变成了植物人。

张琅的神魂正好听到了田元和许道言的对话，张琅很想冲出道观找许道言算账时，借命术正好完成了，张琅的神魂被太极九星阵中飞出的一道金光打回身体当中，张琅晕了约十分钟才醒来。

张琅再问：“许道言在哪？”

田元说道：“走了！”

张琅看了看周围，没见到许道言和那叫绿意的女道士，咬了咬牙，没继续再追问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家看母亲的寿数有没延长。

张琅没理田元，一人迎着晨光，匆匆回到家中时，张琅的父母已起身，父亲张建国提了一桶猪食去喂猪了，母亲吴招娣正端着一盆水倒在门前屋坪的水沟里，她见张琅从外面回来，问道：“阿琅，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采了些野菜给小春醒醒酒”，张琅手中有回来时在路边顺手拔的一些新鲜野菜。

吴招娣看到张琅身后不远处的田元，打招呼道：“田叔，你也这么早起？”

田元笑眯眯地说道：“这里空气好、景色也不错，起来没事，就到处看看！”

“妈，我帮你”，张琅把野菜拎进厨房，帮吴招娣准备早餐。

“不用，不用，你去陪下田叔，招呼好客人，啊”，吴招娣把张琅推出了厨房。

张琅出厨房前，运起金瞳术又再看了母亲吴招娣一次，一看之下喜怒各半，喜的是借命术起了效果，怒的是看情况母亲的寿命只延长了五年，而不是他想的十年。

张琅走出大门，看田元站在屋坪前地风景，走上前，并肩站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妈只有五年时间了。”

田元背着手，语气平淡，：“五年，很不错啊！”

张琅强压着怒气，说道：“不错个屁，我借的可是十年！”

“十年？”，田元惊讶地看着张琅，他没想到张琅一借就是十年命。

张琅说道：“我能活个**十岁，借十年算什么？”

田元认真端详张琅的脸，问道：“**十岁，谁给你算的？”

张琅指了指自己。

“你？我靠”，田元罕见地爆了句粗口，“你给自己算命，作得准吗？还**十岁的命，万一要是三十岁呢，借出去十年，说不定明天就完蛋了，你疯了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张琅默然，过了一会才说道：“我没疯，我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活了**十岁。”

田元低声咆哮起来，说道：“那只是你命运的一种可能，可能，懂不懂，可能！拿未来的一种可能来换必然失去的，你现在没的不是钱，也不是物，而是你的十年命！”

“只要有可能，就值得赌一把”，张琅蓦地握紧拳头，说道：“我妈要钱治病，除了歪门邪道，我一年内赚不够给她做骨髓移植的钱，只能先延长她的寿命，十年内赚到这钱的机会总比一年要多，可是现在变成了五年，五年，tmd，许道言要是现在敢站在我面前，我非宰了他不可！”

“哼，你宰他？”，田元横了一眼张琅，说道：“他宰你还差不多！”

田元把许道言的底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琅。

许道言是江湖中盛传的“南葛北许东张西萨”四大修道世家之一的许家的长房二子，他在竞争许家家主之位时，因妄用别派法术惹得上任家主——其父许至北大怒，将其打伤后逐出许家，许道言离开许家后游历天下，居然给他练成了道家禁术——阴阳咒，眼睛也变成一黑一白，只不过其除了心性桀骜、行事全凭喜怒外，到也没有犯下什么恶行。

张琅听完田元的话，质疑道：“照你这么说，许道言还不算坏人，设个聚灵阵吸我们的气运也没什么大问题？”

田元一指周围的青山，说道：“如果他真要吸掉你们的气运，不用一年，这附近均成绝地，他设的聚灵阵缓慢吸收了大部分灵气，只是无意中夺了你们一些气运，但也有部分灵气反哺给你们，这一方水土才平平安安的。”

“啊呸”，张琅反驳道：“那是他怕牵扯到天地因果，不然那会这么好心？”

田元问道：“那你用借命术，也不怕老天降个雷劈死你？”

“借命给母亲，孝感动天，老天爷还会降雷？”，张琅举起双拳朝天空挥了几下，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吓得张琅赶紧放下手。

田元笑了笑，感叹道：“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张琅问道：“现在只有五年了，怎么破？md，还是得找许道言算一算这笔账，那小子有钱吧？”

“以前挺多的，现在应该挺少的？”

“为什么？”

“许家有钱，他是许二少时就有钱，现在不是，当然就没钱了。”

“我靠，这穷逼，没钱修什么道，难怪跑山里来设阵。”

“你不也穷，那你修什么道？”

“我没修道啊，是道修我而已。”

“你没修道，你会借命术？”

“自然就会的呀，又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