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并不觉得老头子有什么好的,收养自己也好,为周围人的操心也好,纯粹是自作多情的行为。既没有人感谢他,也没有人记住他,说起他,大家都会说:啊,是那个修车的老头子啊。
仅此而已了。
白池常常观察老头子的行为,猜测老头子的心理,终究还是无法理解。不追求刺激,不渴求快乐,安于现状并常常为此自讨苦吃。如此生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任何起伏的人生,仅仅是为了等待死亡的来临,活得时间越长只会越痛苦罢了。
但仍然无法避免的想要效仿,想要了解。白池是一个精神病,从小在一个变态杀人狂的身边长大,还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人类各种各样的死法,每一个人临死前的表情与哭嚎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因此骨子里就有着肢解的**——那是他见过杀人狂用的最残忍的杀人手法,也是令死者最为痛苦的死法。所以在得到机会时,他亲手将那个杀人狂一点一点的肢解了,杀人狂的惨叫,狰狞痛苦的表情让当时年仅十二的他为之痴迷,并深深刻在脑海里成为他一生的追求。
如果没遇到老头子,白池总有一天会踏上和那名杀人狂同样的路,然后死于非命吧。可终究是遇上了,这个稍稍改变了他的老头子。
将老头子的尸体抬到地上的铁板上,白池起身找来一桶汽油,一点点的将老头子浇透,“我不喜欢找警察,所以你就将就一下吧,虽然不能给你喂饭吃了,但是送你进棺材,我一定会做到的。”翻了翻老头子的口袋,零散的几块钱夹着打火机和一盒烟掉了出来。
白池的动作顿了一顿,拿起烟抽出几根塞进了老头子的嘴里,“虽然平常一直不让你抽烟,但都已经走了,就多抽几根吧。”说着自己也塞了一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啊,这玩意。”
摸了摸打火机被老头子磨得光滑的表面,白池给老头子点上了火,然后给他的全身都点上了火。
其实他看过很多被烧死的人,恶臭和极度痛苦的呼喊声从没让他有什么感觉——杀人狂曾说等到杀自己的时候,也会让自己被烧死。
身前仅仅是一具尸体在燃烧,莫名其妙的窒息感和空落感就让白池烦躁不堪,死亡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谁都会死,白池以为自己早就明白了,甚至对自己的死亡也能坦然接受。全然无法明白为何尸体的燃烧会造成自己的不适。
歪了歪头,白池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人,回过头给自己的烟点上火。“出去,我现在心情不好。”来人没有反应,只是慢慢的走了过来。
白池摸了摸脖子,轻轻笑了笑,“算了,来一个也不错,反正我也不打算过什么安稳日子了。”抄起了靠在墙上的钢筋,猛然挥了过去,厚木板制的衣柜瞬间被劈烂,力道不减的砸到了来人的脸上,鲜血似喷泉一样溅的到处都是,而来人则头朝上的砸进了一旁的窗户上。
大概是太过用力,白池登时被烟呛住,弯腰咳嗽了几声,“这玩意真是麻烦啊。”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仍没有将烟扔掉,只是不再把烟放到嘴里了。
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子的尸体,虽然汽油浇了不少,但仍只烧了一半。“看样子还要烧很久啊。”
而且这样子能否烧出骨灰来也是一个问题。正思考如何带走老头子的骨灰,砸在窗户里的来人动了起来。
这下子,即使是白池,也有些发怔,“喂喂,难道是我下意识的手下留情了,你为什么还能站起来啊。”摇摇晃晃的来人并没有回答,仍然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样子也好,要是一下子就不动了,我也会很没劲啊。”看着那张变形的脸,白池露出了微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但既然死不了,就让我养起来慢慢玩吧,想来你也不会介意吧。”
犹如巨蛇般脱臼了下巴张口咬来,白池举起钢筋迎了上去,巨力下,横截面有硬币大小的钢筋仿佛长枪一样,霎时将人捅了个透,从其后脑勺穿了出去。
白池将来人整个举起,用钢筋钉在了墙上,“你稍微等一下,我找点工具来陪你玩。”翻了翻工具箱,白池挑出了一些用来拆卸的工具。
一手拿着常人两手才能拿起来的大锤子,一手拿着粗大的锥状物体,白池在来人身上比划了一下,接着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用这些东西来卸的话,恐怕没办法保证切口平滑完整哎,这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用锥状物体对准了心脏,随手敲了一下,便整个没进了来人的胸膛里。看到心脏被破坏后没什么反应,白池拿着锤子碰了碰脑袋,“不是这里吗。”
伸手拉住了一只脚,稍一用力,便将整只腿撕了下来,“那这里呢,这里呢,这里怎么样?”
好一会儿,白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抹了把脸上的血,低头看了眼身上浸透的血,眉头皱了皱,“好脏。”摸了摸,粘在衣服上的血液完全没有任何温度。“果然只是个死人么。”
瞥了一眼身上满是窟窿的活死人,即使是身体里的东西都被挖去,仍然还能活动的生命力,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老头子的尸体已经烧完,已经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随手一锤头将活死人的脑袋砸的稀烂。白池脱掉衣服,走向了放着衣服的柜子。
汕县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小县城,现代化程度也不高,大片大片的土地都种着水果,这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