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同你解释。”
虽然珍珠在医术方面表现出来超凡脱俗的天赋,但她毕竟年纪摆在那里,我心里还是当她是个孩子,这样复杂的事情,等她再长大一些,若是她还想听,到时我再解释给她听也是无妨。
我接过药碗,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涌入鼻间,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眉,想着这药这么难闻,一定也很苦很难喝。
我捏了鼻子,打算一口气灌下去再说。
苦涩的药液从唇边滑入口中,然而,我还未来得及咽下第一口,我手里的药碗便被人夺走了。
我眼看着原本应该在海南陪着安平小王爷游山玩水的陈珞出现在我的面前,夺走了我费了百般心思制成的汤药,还过分地全部倾倒进了我养的虎刺盆景里。心中惊骇万分。
“你,你不是在海南么?”
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那一份惊骇又转为愤怒。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他分明应该是在去往海南的路上,怎么可能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就算安平小王爷临时更改主意,不想去海南了,就算他真的刚好在这时候回了一趟家,那也不可能会知道这假死汤药的事。
我看了一眼珍珠,她低着头,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我无法窥见她的神情。
我心里一凉。
陈珞倒了我的药之后,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铁青着脸,看上去气性不比我小。
他为什么生气?大约是,生气我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差点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这人的掌控yù_wàng就这么强烈吗?我的身上,究竟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图谋的,我不过是自保,就那么……碍着他的眼了吗?
我与陈珞双目对视,虽无硝烟,却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能激烈地爆发出来。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珞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出去。
其实他什么都不必说,我便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
我精心谋划的事情,他只不过动了几根手指头,便摧毁地一干二净了。
从那以后,我与陈珞之间便陷入了僵局。
我主动搬到了偏房住,平日里尽量不与他见面,即使见面也不说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过年。
昭平三十六年的正月初一,陈珞暗例,得到了元正的七日假,便携了我和陈锦玥会邺城本家过年。
我因上次的气还没消,暂时不怎么想见他,便提出与陈锦玥共乘一车,陈珞也没说什么。
于是回邺城的路上,便是我与陈锦玥乘马车,陈珞在前面骑马带路。
一路上,陈锦玥还与我解释,说上一次的事情并非是她透露出去的。我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那次的事情,我倒是不曾怀疑过陈锦玥,倒不是我有多么相信她,而是,我若是能就此离开陈家,对于她而言绝不是一件坏事。她即便不促成,也绝不至于在此事上给我下绊子。
更何况,那告密之人是谁,我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了。
到了陈家之后,我与陈珞虽然心中仍有隔阂,但在疼爱我们的外祖母面前,还是做了做表面功夫。
但这依旧没能逃过外祖母的眼睛。元正过后,第二日,外祖母便私下问我,和陈珞是怎么回事,我随意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
因在路上总共要耽误四日,我们只在天水山庄待了三日,便要踏上回程了。
临行前,外祖母千般嘱咐,让我与陈珞好生过日子,我一一答应了下来。
当然,也只是答应下来,而已。
回到京城之后,我与陈珞的关系依旧没有任何改善,便一直这么冷着。
同时我待珍珠也冷淡了下来,小丫头每次见到我,那神情,怎么说,又是愧疚,又是挣扎。
清浅像是也猜到一些什么了,待珍珠也不如从前热络了。
一日,珍珠在院子里翻看她的祖传医书,这情景并不陌生,以前她也常常这么干。
但这一次,她远远地看到我来,便惊得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对我遥遥行了一礼之后,便走开了。
就连她最宝贝的祖传医书都忘了拿走。
我走到藤椅前,将珍珠的那本祖传医书拿了起来,翻到扉页,上面书着许竹落著于昭平二十二年冬。
我将书合了起来,让清浅给珍珠送过去。
两日后,珍珠来向我辞行,我准了。
她并非没地方可以去,青衣阁,许竹落,陈珞……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珍珠的事情之后,我便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从那以后,我家也不管了,管家婆子求见一律称病不见,每日除了金玉阁的事情,其余事一概不管。
反正他不让我如意,我也不会让他顺遂。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两个月之后,外祖母再一次入京。
外祖母会过来,我也不算意外,上一次她老人家来的时候,留了一个得力的嬷嬷在这里辅助我掌家,那嬷嬷是外祖母的人,我与陈珞这么大的阵仗,外祖母那边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但这一次,我却不打算粉饰太平了。
在外祖母拉着我的手问道:“好孩子,告诉祖母,你和珞儿这是怎么了?”的时候,我说道:
“祖母,我想与珞表哥和离。”
外祖母闻言大惊道:“好好的,怎么说起了那等事?”
“我与珞表哥,本就不是因互相思慕而结合。祖母,珞表哥并不欢喜我,他只是因为舅舅的遗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