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还会不会冷？」一双薄唇在我赤裸的小腹上流连，雾山抬眼问我。

「不会冷了。」我摇了摇头，仔细回想，一开始误吞寒髓后小腹处时时觉得阴寒刺骨，自从洛阳城逃出以后，便没再发作过。

「甚好。」笑着舔了一下我的肚脐眼，看到我嘤咛着抖了一下，才满意地将我揽进怀里，肌肤相贴，像抱着个抱枕似的将我密密圈住。

「雾山，」我几番犹豫，终是决定开口。

「嗯？」

「你喜欢我吗？」

我犹豫过无数次到底要不要问出口。性不等于爱，上辈子我就对性这回事看得很开，不会逢场作兴胡乱勾搭，但是不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妨碍我的身体去接受他。但我亦知道，即使只是情侣关系，忠诚依然是重要的，只要一段关系尚在，我便绝对不会去碰别个。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数月，我已在四人身下承欢过，虽非我所愿，可到底是发生过了。雾山从来没有问过我在外面的事，自从那次以后，也没再在性事上勉强过我，每次交缠都极尽缠绵，然而这样不确立关系的交欢，始终叫我内心忐忑。

对于雾山，我是喜欢并且愿意亲近的，但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

上辈子我喜欢微生寻，喜欢微生导，但说起爱，我只爱过左惟轩一个，雾山和止渊大抵都是亲情比较多，和云显瑜更加只是朋友关系。这辈子我终于从左惟轩的迷障中走了出来，但是对所谓的爱，我更加不确定了。

「怎么了？」雾山支起半身，抚着我的脸，「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安了吗？」

「不。」我沉默了片刻，思考这该如何开口，「这房事……本该是夫妻间的事……我们……我……」

「小鸟儿真是傻。」修长的指插入我口中胡乱搅动，「若不是喜欢你得紧了，费这么大的功夫把你带回来做什么？」

「可素……」嘴里含着手指，我模糊不清地道：「我、羹瓷他……」

「我知道，」垂着眼，雾山抿着唇，眸中溢出浓重的痛意，「不要再说了。」俯身狠狠咬上我的唇，却又舍不得似的，随即松了力度，细细舔吻。

片刻，雾山低声道：「明日开始，我便教你夺生机罢。」

这夺生机怎么感觉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雾山见我皱眉，知我所想，直言道：「夺生机的确不是什么正路法门，修得大成者瞬间可夺百里内生灵性命，绝大地生机，毁地脉，令一地数千年寸草不生。可是功法是死物，何有正邪之分？刀剑用于杀戮，岂是武器的错，邪的本是人心。功法好比武器，谁说持刀便是恶人？凡人保家卫国的兵卒哪个不持刀？」

「我只是觉得名字不好听罢了。」我吐了吐舌头。

「你如今是生魂附于死物之中，非生身何来生机？你若不想靠交合取男子精血维生，除了这夺生机，便没有别的选择了。」凑过来咬着我的耳垂。雾山轻声道：「你若在外面饿了又要胡乱招惹男人，不愿学，那便留在这里一辈子让我喂你，嗯？」

「我学！」我拼命点头，又小心问道：「学好了的话，我能自己下山去看看吗？」

「能自保的话自是可以去。」雾山挑眉，「你现在这样子，下了山还不是让人拖来拽去的？」

我点头称是，暗自兴奋，却又有点愧疚。之前一直觉得雾山和止渊花了大心思将我带回来，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现在看来莫不是我想多了？

……

……

当雾山将我的手按在恐惧得瑟瑟发抖的兔子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夺生机的第一课，学的是杀戮。

无视我的奋力挣扎和抗拒，玉白而骨节分明的手重叠在我的手上，引着我的五指向下压在兔子温暖的毛皮上。

「雾山，不要……」我哽咽着，用尽全力，却抽不回看似被他轻轻按住的手。在兔子惊恐绝望的眼神中，雾山五指成爪，抠出五个血洞，抓住我的手按进兔子的腹腔内。手被温热的血肉所包围，甚至能感觉到周遭脏器的颤动，让我既恐惧又觉恶心。

雾山在我身后一手按住我的手，另一手覆在我小腹处，低头将我圈在怀中，低声道：「不想做第二次的话，可感受清楚了。」

被按住的小腹附近开始有暖流缓缓而动，仿佛被吸引一般，温暖生机从指尖处渗入我体内，兔子的挣扎逾见微弱，继而双目无光，身躯逐渐干瘪。直至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变成了一幅皮包着骨头的残骸，雾山才将我的手放开。

我呆愣愣地望着满手污黑干涸的血迹，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这便受不了了？」雾山伸手似是想将我拥入怀中，但眸中寒光闪动，我一惊，不住后退。

雾山未见不愉之色，只是叹气道：「你连杀一只兔子都如此反应，让我如何放你下山？」

「兔子何辜？」我哽咽道：「为何要这样将它残杀？」

「人类杀生取食，有哪样不残忍？鸡狗何辜？为凡人守门报时，却又遭杀害分食。你可觉得凡人吃肉是不该？」雾山步步逼近，沉声道：「生存本就是掠夺，弱肉强食再正常不过，兔子吃草，但草木皆有灵，难道它们就该让兔子吃了？你说兔子无辜，莫非我给你找来奸淫掳掠的恶人，你便杀得下手？」

「我能。」我定定神擦干眼泪，抬头道。

废话，我上辈子是什么人？黑道世家的大小姐，虽未曾亲手杀人，但帮派之间的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