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现在可以相信老夫了吧?”吴老头笑问。
“……嗯!”
羿泽迟疑了一下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有,谢谢!”
“不用谢我。”
吴老头轻轻一笑,随即一脸玩味的问道:“那现在,你可以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
羿泽深吸一口气,最终再度点了点头。
他心中明白,吴老头可以在翻手间将他救下,就绝对能够在不知不觉间让他消失!
与之相比,现在的他就像一粒尘埃般,渺小卑微,根本无从反抗。
况且吴老头的出手施救,已经表明了对方的诚意和态度。
所以他宁愿相信,老头不屑于,也没必要为难于他。
“我其实是一个……奴隶!”
羿泽一开口,就将吴老头吓了一跳。
而他接下来的讲述,更是让老头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凝重。
等他最终讲完,老头便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这种气氛十分压抑,羿泽心怀忐忑之下,忍不住最先开口。
“吴医师,我……”
“你得换个身份!”
吴老头突然抬头,打断了羿泽的话,“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那股力量,千万不可向任何人展露,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嗯?为什么?”
羿泽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老头关注的重点不是他的奴隶身份,而是他的那股未知之力,“难道那股力量……”
“你现在没有丝毫自保之力,很多事还是不知道为好。”老头再次将羿泽的话打断,显得十分粗鲁,“明白了吗?”
“……明白!”
羿泽郑重的点点头,他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也能够真切感受到老头的善意,也就识趣的没有追问。
“……那我以后用什么身份?”他转而问道。
吴老头眯着眼,神色漠然,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田单。”
“田单?!”
羿泽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田单可是泽奴的主人,此时说不定正在四处抓他,老头却让他冒充田单?这不是玩火么?
更离谱的是,这田单已经三十几岁,年龄根本对不上!
“田单是最合适的人选。”吴老头不容置疑的说道。
“学宫在齐都临淄,而田单远在夜邑,中间相隔四百里之遥,你们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任何交集。这是其一。其二,根据你的描述,这田单家已经没落,甚至已经接近破败……要不然,你如何能轻易从他家逃出来?呵呵,放心吧,没有人会关心他的死活。”
说到这,老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还有这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呵呵,你别忘了,田单姓田,是田氏宗室远亲!眼下,他虽然已经落寞,却仍属于齐国王族一脉,只要你将来能够崛起,这个身份就能为你带来莫大好处!”
听到这里,羿泽眼睛一亮,心中已经蠢蠢欲动,只是仍有一道绕不过去的坎,横在那里。
“可是……”
“哈哈。”
吴老头似乎已经猜出了羿泽的顾虑,就爽朗一笑,“至于年龄,根本不是问题!据我所知,宗室记载远亲时,仅仅登记他们的族系,并不会记录具体的出生日期和年龄,所以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此话一出,羿泽眼中骤然闪过一道精芒。
若真如老头所说,那他不仅能够解决奴隶身份,而且可以跻身贵族之列,可谓一举两得。
“好,那我以后就叫田单了。”羿泽深吸一口气,目露坚定道。
说着,他就要按照这个世界的礼仪,向吴老头行叩拜之礼。
“多谢吴医师。”
然而,吴老头却一把搀住了他的胳膊,以一道大力将他扶了起来。
“不必如此。”
吴老头微微一笑,“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他就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
羿泽出声喊住了对方,“你为什么要帮我?”
“等你有了自保之力,很多事自然就会知道。”老头没有回头。
“自保之力……”羿泽心中苦笑,“在老头眼里,我果然太弱了。”
看着老头走到门口,他又突然想起一事,“还有,如果我以后万一遇上真的田单,该怎么办?”
老头顿住脚步,扭过头嘴角一勾,“你怎么能允许他遇上你呢?”
“呃。”
羿泽一怔,没有能理解老头的暗示,“万一他有事来王都……”
“杀了他!”
老头说的轻描淡写,却又斩金截铁,“在他来王都之前,你就必须得杀了他!”
“杀……杀了他?”羿泽有些懵逼。
那田单的确可恨,动不动就对泽奴等家奴拳打脚踢,甚至皮鞭加身,根本不把他们当人对待。
要知道,直到泽奴死的那一刻,他还是个未成年,而那时,他已经被虐待了很多年。而同泽奴一同长大的两个奴隶,都被那田单给活活打死了……这也是泽奴选择逃跑的原因。
可羿泽如今毕竟只有十五岁,让他打个架还行,论到杀人,他心中完全没有概念。
这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此事越早解决,你就越安全。”丢下这一句,吴医师就迈步出了房间。
房门开阖间,荀梦和朱海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咦?”
两人看到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