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没人管得了你了。”
顾韶真是很无奈,反而笑了:“姐姐,我能做什么呢,还不是在永安读书写字,和昆吾相比,不过换了个地方而已。昆吾政事本就繁多,你以后别随便往外跑,有事捎信,我会赶回去。”
这话乌裕鸣是真不信了,哼了一声:“多说无益,不说了。你先前说有人要去昆吾,此次可是随我一起走?”
说到赵熙,顾韶敛了笑,这次战乱,真是惊动了不少原本的山中神仙,赵熙竟然失踪了,只在书院厢房留书一封说去游山玩水,如今不知所踪,真是叫人担心。
乌裕鸣是一步三回头的走,顾韶一开始还绷着,最后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边笑边挥手:“姐姐一路保重!在昆吾多酿好酒!存着等我回去共饮!”
远远的似乎听到了一声哼,笑着转身:“别躲了,现在没人了,出来吧。”
应声出来的是高怀逸,一身飘逸的白袍把她衬得有些仙气,提着个篮子又沾了些许人间烟火气,看着顾韶好一会没做声,她可真是爱看顾韶笑啊,只是这笑颜从来也不为她。两人站在亭中望着远去的大军,直至细雨飘落都没人说话。高怀志穿着雨披骑马在树林里看着两人,几次想上前催促她们离开,但莫名的有些不敢,看着两人的背影,他就不敢打马上前。
——“你可知赵夫子去哪了?”
顾韶猛然说话,她适应片刻才回神,想想嗯了一声:“应是投奔刘质去了,他应是认定你会追随刘质。说起来,读书人要乱这天下,才是真可怕。”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顾韶想到顾家先祖,略捏紧了拳:“读书人要乱的天下,是已到了必乱而后立的天下。当然,还有一种,那就是构陷读书人要乱天下。”
顾韶说完要走,高怀逸扯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略无辜的抬眼:“雨落得大呢,再等等。”这雨确实太大了,两人都没带伞,顾韶一时气过后也冷静下来,坐在石凳上看着雨发呆。高怀逸从一旁的篮子里拿了一些糕点出来:“他们行军走得早,想必你是天没亮就出来了,还没吃过早饭吧,这时候坐着也是坐着,吃一点吧。”
真是...吃还是不吃?吃。真饿了。
吃着吃着话匣子就打开了,不知怎么就聊了起来,等顾韶回过神发现两人在聊此次太子出征胜率的事,糕点都吃了一大半。在高怀逸看来,她突然停手用手指抹过嘟起的嘴角时真是个孩子。
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没说完的话总不好真的就此截断不说了。但让她断定太子获胜这话她也不敢说,毕竟刘质一路颇得民心,而葛重进又不是吃素的。想想咧嘴笑了一声:“你是不是算准了我没吃东西出来,这吃了你的糕点就得说心里话?”高怀逸看她这模样被逗得掩嘴轻笑:“我也没说什么呀,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等会雨停了,我们就各自回家。”
这话说得顾韶起了玩闹的心思,站起来从亭边捡了两根枯树枝,在亭边泥土上画了象棋盘,递了一根树枝给高怀逸:“看这雨马上就要停了,雨停之前,无论你用多少局,只要你胜我一局,我就告诉你我真的怎么想。”
这么有自信?高怀逸挑了挑眉:“你未免,太低看我?”
——“欸,打赌这种事,就是要狭路相逢勇者胜嘛,我总不能一开始就示弱?”
高怀志等得有些不耐烦,看那两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想着顾韶总不至于丢下她姐一个人走,今日来此,他姐姐特地吩咐不要带府卫,以免有人向爷爷提起,他这一走,可就只能指望顾韶带她姐回城了。
两人背着棋诀辅以树枝下棋,一局结束,高怀逸不得不调整心态肃然以对,顾韶真的不弱呀。四局两胜两负战平,高怀逸正准备再来一局,顾韶指了指天:“雨停了。你真要听我怎么想?”
见高怀逸点头,顾韶负手站起来踱了两步,用树枝指着东南方说:“江宁海运有源源不断的辎重从海上运来,市舶司不知道?为何没向朝廷报备?要么他们赌定大琰亡国,要么,他们落下的油水足以让他们冒如此大险。断掉海运辎重,太子胜算能加个三成左右。雨既然停了,那咱走吧。”
等顾韶牵马走出几步,高怀逸急了,她竟然找不到高怀志,急得喊了两声崇远也没回音。顾韶疑惑的回头:“你弟弟走了?那你怎么回城?”
这...她也想问啊。盯着顾韶的马不出声,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顾韶慢一会明白过来:“你我共乘一骑?”高怀逸刚想点头就听得顾韶接着说:“我骑术不好,从未带过他人,要不你带我?”
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高怀逸迟疑的摇头:“我...不会骑马。”
顾韶恍然大悟,人家堂堂一个大户人家小姐,祖上又不是武将出身,怎么会骑马呢。当下爽快的伸手:“那过来,我带你。我们慢慢骑回去。”
来时高怀志让她坐在后面,嘱咐她抓紧衣服,她只顾紧张倒也没觉出什么不适,可现在顾韶伸手一拉,将她拉到怀里,她真是左右都不是,轻声唉了一声:“还是让我坐你后面吧。”顾韶已经轻拍马身小跑起来,伴着风声唔了一声:“你穿着裙袍坐后边做什么,我这也不是双人马鞍,你坐好了别动,别怕,不会掉下去。”
回城路上贩夫走卒都免不了对他们投去一两眼,高怀逸早已羞得不太敢抬头,虽然看不见顾韶的神情,但她敢肯定顾韶根本就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