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和秋荷回到店里,又要了一间房。
柱子说:“既然有钱,不妨大吃一顿。明天你就要回家了,就当你请客,给我践行吧。”
秋荷点点头,来到大堂点起菜来。她点了两道菜之后,就听见柱子喊起来:“够了够了,省着点省着点,你回到家还是要用钱的。”
“不怕,反正是捡来的。”秋荷不理会,又继续点,又特意给柱子点了瓶酒。
祁老三让伙计端上了菜,给二人倒上酒。
两人边吃边聊,却只吃菜不喝酒。
祁老三很后悔,他觉得菜里的药下少了。
“明天就要分开了,你回家,我去云南。你请我吃饭,我也没得东西送给你,就送你个石头吧”。
柱子从怀里掏出一块飞蝗石递给秋荷。
“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叫飞蝗石。上面刻的梅花代表我妈妈,这个查就是我的姓。”
“真漂亮”,秋荷说:“我也送你块石头。”她拿出那块祖母绿给柱子。
柱子摇头,“你祖母的东西我不能要,你不说很值钱吗?那我更不能要了。”
秋荷笑起来,“这东西叫‘祖’‘母’‘绿’,不是我祖母的,是我妈妈给我的。对我来说很值钱,对别人就不值钱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柱子也笑:“祖母绿,好怪的名字,干嘛不叫妈妈绿。”
秋荷想了想说:“你要喜欢就叫‘妈妈绿’好了。你的石头上有花又有字,我的却没有,不好。”
她叫小二拿来纸笔,画了一朵荷花,又写了几行字,却又不给柱子看,拿来包起祖母绿,放进柱子绣着小人的荷包,对柱子说:“你先不要看,什么时候想我了,什么时候看。”
柱子看见秋荷脸上泛起了红潮,有点像天边的晚霞,就笑,把荷包揣进了怀里。
他觉得秋荷很有学问,他喜欢有学问的人。
“柱子哥,你想你家小姐吗?”秋荷问。
“老爷、少爷、小姐是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我当然想。可我对不起他们”,柱子有些伤感。
“你以后会想我吗?”
“会吧。”
“你会来看我吗?”
“会,一定会。只要你好好活着。”
“你为什么怕我寻死?”
“嗯,我偷看小姐洗澡,她就上了吊。我又……,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想不开。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你会原谅我吧?”柱子的目光黯淡了,他又想起了小姐,大大的胸,白皙的脸。
“你长大了,会娶小姐当老婆吗?”
“你不要逗我,我生气了。”
柱子恼火地说道,接着却又叹了口气。
“她肯定很恨我。”
“你别担心,等你长大了,你家小姐不嫁给你,我嫁给你。”
秋荷拉着柱子的手说。话一出口,秋荷就羞红了脸。
柱子也乐了。
“你才多大?就在这胡说八道。“
秋荷不再吭声,埋头吃菜,吃了几口,却发现大堂空荡荡的,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口探头探脑。
她站起身,对柱子说道:“柱子哥,你等我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亲戚……”
柱子点点头。
祁老三没想到瓜皮帽会突然往外跑,他有点紧张,立刻跟了出去。他看见门口有一个男子正背着瓜皮帽飞快地向前跑着,不由更加紧张了起来:”难道事情败露了。不管他,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他叫来两个伙计低声吩咐道:“快追上去,全部‘毛’(杀)了。”
祁老三扭回头看柱子,却看见柱子在使劲地睁眼闭眼。他知道méng_hàn_yào的药力发作了,他拔出刀,藏在身后,向柱子走去,却发现柱子突然扭过头,盯着他睁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
祁老三冲着账房大声喊道:“五哥、五哥,点子有点凶哦。”
李从军从账房走出来,看见祁老三拿着一把刀,正对着一男孩比划着,却又不敢上前,便摇起头来。
他走上前,正要出手,却见柱子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冲祁老三骂道:“你他妈越来越没出息了,对付一个娃儿,还要下méng_hàn_yào。”
“你没见到,这个娃儿可不一般。”祁老三谄媚地笑着说。
“你说的宝贝呢?”
“在他身上。”
祁老三伸手在柱子身上摸出了荷包,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桌上。
李从军眼睛突然一亮,抓起一块飞蝗石仔细地看起来。
祁老三暗笑五哥不识货。
“不是那个,在这。”
他伸手去拿那个纸包,却听见李从军喊道:“别动。”
李从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他看看纸,又看看石头,对祁老三说道:“你来看看,一不一样?”
祁老三看了看,点点头说:“一样,一模一样。”
一个伙计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喊道:“五哥、五哥不好了,好多当兵的……”
管家邓富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失踪月余的小姐。
邓家在附近颇有一些田产,平时都由邓富打理。当时,他带着一个随从正要回城,却看见两个男子在和一个小孩打架。他觉得有趣就停足观看。
小孩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竟然打得两个男子毫无还手之力。他又看见一个瓜皮帽,拍着手在旁边蹦蹦跳跳,声音有点熟。他定晴一看,那不是小姐吗?
他想叫,却害怕绑架小姐的匪人就在附近。他忙叫随从回去叫人。
邓家在附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