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挥出,泛起两抹寒芒。
“噗”的一声,如同菜刀砍在西瓜上一般,两颗头颅冲天而起,两具无首身体的脖颈处疯狂的喷着鲜血,缓缓倒下。
在极短的时间内,子然瞬间挥出了两刀,因为两刀的速度实在太快,导致连声音都连在了一起。
子然没有说话,身体移动的速度比起他的刀来也仅仅是慢了几分,剩下两名被黑袍剑客震开的劫匪还来不及从震撼惘然中醒过来便被绝望侵袭,子然长刀再度挥出,两名劫匪甚至来不及举刀阻挡,便是捂着脖子,指缝间鲜血不断溢出倒在地上,挣扎着不在动弹。
在山中猎妖很多年,子然几乎没有杀过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杀人,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学习杀人,练习杀人。在他看来这些人和山中的那些大妖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杀,杀人便如同他猎妖一般,都是无比的自然娴熟,仿佛做过很多年一般。
在很多年前的一次进山猎妖的行动中,他与全村所有猎妖士组队进山猎杀一头大妖,然而最终的结果是他重伤濒临死亡,其他所有猎妖士全部死亡,但是,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那些猎妖士们全部阵亡其实他扮演了很重要的一个角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些猎妖士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其实,他虽然很少杀人,但事实上他很会杀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之势干掉了四名劫匪,子然的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蹲下身子在死尸的身体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衣服布料,然后擦拭着长刀上的鲜血,以防它生锈。
“喂,你是谁?”他蹲在地上仔细的擦拭着铁刀,头也不回的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身后的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思考。他说道,“我叫然川。”
子然微微一愣,才想起自己不是问的这个意思。他站起身来将擦拭干净的长刀握在手中,笑着说道,“我叫子然,那是我姐子嫣。”
黑袍人长剑入鞘,负在背上,头上的黑色帽子滑下,露出一张苍白而又年轻的脸庞。
看到这样年轻的脸庞,子然不由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厮竟是如此年轻,在心中不由得想到,这厮恐怕和自己都有得一比了,年轻轻轻,实力却极强。
“你好你好。”子然和蔼的笑着说道。
对方平静漠然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子然尴尬的挠了挠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却是显得更加尴尬。
“天色不早了,就在此歇息晚如何?”
“……”
…………
子然不再试图与然川交流,在他看来这人除了最开始那一句显得格外装逼的话外,这人就是一个交流障碍症晚期患者,他甚至认为这厮是不是除了装逼的话外,其他话都不爱说。
天色渐晚,子,这个驿站早就处于半荒废状态,被几个劫匪占着,想着地方偏,就算是抢劫不会被官兵知晓的想法在此处守株待兔,到如今虽说没有完全荒废,但也差不多,不过好在这里倒是有几个房间供几个劫匪住,晚上也不用在睡马车和潮湿的地面。
子然烧着干柴架着铁锅,从车厢里摸出几块干肉丢进锅里熬了一锅肉汤。
趁着天色没有太晚,他去路边唤回了那匹杂毛马儿,然后拴在了凉棚的木柱子上,以防止它走丢,失去了拉车的马。
然后他拾来更多的干柴,扶着子嫣坐到火堆旁愣愣的看着铁锅发呆。
黑夜马上来临,黑袍少年然川不知道何时来到了火堆旁,火光映着他清秀的脸庞,上面布满了平静与坚定。
“你的刀很不错。”然川看着子然平静的说道。
子然回过神来,愕然的看着然川,片刻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与你同行。”他看着子然,认真的说道。
子然眼睛微微明亮起来,他在心中想到,这厮的反应是不是太慢了?我半个时辰前问的问题现在才想起来回答。
“当然可以啊。”子然高兴的回应道。
“我们要去城市,你去哪里?”子然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然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子然,然后坐了下来。
子然悻悻的闭上了嘴,从身前的铁锅里仔细的盛了一碗肉汤,吹了吹,觉得温度合适,便将子嫣往身旁揽了揽,然后小心翼翼的喂着子嫣。
子嫣喝了一小口肉汤,美丽的脸颊被火光映的红通通的,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显得极为可爱。
“喂,要吃自己盛。”子然看着然川盯着自己,不由得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极为大方豪迈的挥了挥手,说道。
然川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子然身上,也落在子嫣身上,不知想些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在外游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同路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子然的经历真的很像,不过他没有目标没有目的,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他只有一把剑。变的强大,或许是他的某些意义。
偶然间,他看见了子然这样一个和自己有些相似的人,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同样是可以超越自己极限的人,他们也知道要做到这样是何等的困难,这是子然邀他同行的原因,也是他接受与子然同行的原因。
接下来,他看着子然喂马,煮肉汤,隐隐间,他似乎是明白些什么,但他还是不懂。
他看着子然细心的喂子嫣喝肉汤,看着子然吃掉炖汤的干肉块,看着两人揽抱在一起,似乎又明白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