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担心苏蕴的情况,扯了扯老管家的袖子,道:“我们也过去吧。”
“是的,大小姐。”
尤珂只是略懂毒理,夜神教的炼药房平时都是管德义在使用,里面有很多他从各国搜集来的奇珍异草,应该能派得上用场。
来到炼药房,黄博易也不敢耽搁,立刻就开始为苏蕴配置解药。
服下解药的苏蕴脸色明显有所好转,却还是一直在昏迷状态,没有醒来。
苏琳一脸担心,“黄公子,为何我妹妹迟迟还没醒来?”
“毒虽然是解了,但那毒太过凶猛,终究是伤了她的身体,修养几天应该就会慢慢好转。”
听罢,苏琳这才放下心。
几天之后,苏蕴果然如他所说的幽幽转醒。
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握着,苏蕴抬眸望去,只见尤珂半倚在椅子上睡着,脸上透露出一股疲意,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苏蕴有些心疼,张了张嘴,感觉喉头十分干涩,习惯性地喊出她的名字,“锦嫣……”
虽然是极其细微的声音,尤珂还是瞬间惊醒,看着醒来的苏蕴,感觉还有些不真切,“苏蕴?你真的醒来了?!”
“嗯。”喉头干涩得发疼,苏蕴说不出话,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示意她给自己倒杯水来。
“来,小心烫。”尤珂把她扶起来,顺势抱进怀中。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若是被其他教徒看见,怕是要吓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冷若冰山的教主吗?!
湿润了嗓子,苏蕴这才感觉舒服一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夜神教。”
这番话有如醍醐灌顶,苏蕴猛地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立刻紧张地捉住她的袖子追问,“管德义呢?”
“放心吧,我废了他的武功,把他交给了白道联盟处置,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尤珂心疼地揉了揉苏蕴的发顶。
都怪她不好,没有好好地保护她,看看都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那你身上的伤……”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天黄博易好像刺了她一剑,怎么她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
“小伤而已,早就好了。”那种小伤,用无悔心法治疗一下,不用一天就能痊愈了。
闻言,苏蕴才放下心头大石。
管德义被正法,尤珂没有受伤,又被还了一个清白,实在是太好了。
“对了,你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叫黄公子进来给你看看吧。”说罢,她正想起身离开,苏蕴却紧紧抱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动弹。
“别走!”这个结局太美好,就像是梦境一样,苏蕴不想让她离开,生怕忽然醒来,发现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尤珂一下变得僵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犹豫了半天,只是在苏蕴的背上轻轻拍打几下,让她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蕴正想说话,却忽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硬生生把气氛破坏殆尽。
门外的黄博易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苏蕴姑娘,请问我能进来吗?”
他已经在门外等半天了,那两人还在说些你侬我侬的情话,丝毫没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害他这个关心病者特意赶来的大夫尴尬到不行,只得强行敲门打断。
尤珂这才想起苏蕴刚醒来,应该让大夫看看,便把苏蕴扶回床上躺好,开门让黄博易进来。
“失礼了。”黄博易其实是不好意思的,薄薄的脸皮因尴尬涨得有些红。
他来到床边,给苏蕴把了把脉,随后问道:“苏蕴姑娘,你感觉身体如何?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苏蕴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稍加注意休养就行。”
“谢谢黄公子。”
问完诊后,黄博易没有马上离开。他轻咳两声,对尤珂道:“尤珂姑娘,我有些事想要单独和苏蕴姑娘谈一谈,能麻烦你回避一下吗?”
尤珂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看见黄博易局促不安的表情,心里顿时就猜到七七八八,没有说些什么,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不知黄公子想要和我谈些什么?”
“……是关于我们的婚事。”支支吾吾了半晌,黄博易才终于说出口,“苏蕴姑娘应该还记得,当日你曾许诺于我,只要我帮尤珂姑娘解去身上的毒,你就答应我一个请求。”
苏蕴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黄博易不提起这事,她都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婚约在身。
“自然是记得。”苏蕴硬着头皮回答,心里忍不住哀叹:早知道黄博易会这么快来上门算账,刚醒来的时候她就装失忆了!
“那,在下……有一事请求。”
“……公子请说。”苏蕴自顾自地哀叹,根本没注意黄博易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我想和你解除婚约。”黄博易既抱歉又愧疚,虽然苏蕴和尤珂的关系非比寻常,但解除婚约对女子而言是何等大事。坏了闺誉,这辈子可能就嫁不出去了,有些女子甚至把闺誉看得比性命还重,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蕴愣了愣,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哪儿来的好事?她正想着该怎么和他解除婚约,黄博易这愣头青怎么就自己先开口了?
见苏蕴迟迟没有答话,黄博易心中更是焦急,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