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城门处便受命严密排查出城之人,南风临危受命,亲自去守南城门。
南城门, 是凉月回漓县必经的关卡。
然而南风守了五日的城门却毫无所获,他明显察觉到向来处事不惊的公子近日越发焦躁了。
夫人失踪第二日,太上皇便撤了公子不用上朝的禁令,似是故意给主子安排事情做,令公子无暇去寻夫人。
太上皇的用意明显,公子自然心情不畅,太上皇虽已禅位,却未完全放权,而就在夫人失踪当日,陛下亦偷溜出宫了。
夫人能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逃出,这其中怕也有陛下的功劳,是以如今公子要寻的不仅仅是夫人,当务之急是寻回每三五个月便溜出宫的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上皇更是震怒,但面对公子,他老人家到底是理亏的。
夫人在宫内吃的苦头,公子已一清二楚,并非夫人不愿为公子忍耐,而是太上皇确实过分了,夫人那样的性子竟忍受多日,若非忍耐耗尽,夫人亦不会打晕宫婢,一走了之,甚至连回丞相府也未留下只言片语给公子便收拾行囊消失无踪。
屋漏偏逢连夜雨,户部一正四品侍郎陈大人家一夜之间满门遭屠,连襁褓中的婴儿亦未能幸免,而遭灭门的陈大人与上回漓县的赈灾银被劫案有着隐秘的关联。
“公子,您是觉着陈大人被灭满门与陛下此次出宫有关,有人察觉陛下亲自出宫查探,遂才杀了陈大人灭口?”
南风与陛下的随身护卫星魂皆是许离忧训练出来的,星魂早年便随侍尚是许家小公子的许君陌身侧,如今许君陌已不再是商户许家的小公子,而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星魂与南风时时有秘密联系,此次陛下离宫,星魂虽未将陛下的行踪告知南风,却时有消息传递。
陛下出宫并非为了散心,而是上回赈灾银被劫案后的牵扯甚广,陛下是打算亲自出手了。
但这也正是公子担忧的,陛下出宫,此事非同小可。
白锦书几日未能安眠,又受了寒,精神有些不济。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陈大人是在陛下出宫后遇害的,若是此前他与陛下见过面,那么陛下此行极为凶险,你尽快与星魂传信,命他务必将陛下带回宫,即便敲晕了也得带回去。”
南风犹疑道,“星魂一根筋,榆木疙瘩一个,早年便跟随小公子,除了主子以外,星魂便只听小公子的,属下怕他……”
星魂向来只听许离忧与许君陌的话,如今要命他将许君陌带回宫,怕是有些难度,对于星魂这种愚忠的性子,南风也甚是头疼。
白锦书眉头皱得更紧了。
“无论如何,要尽快找到陛下将其带回宫。”
“属下明白。”
南风退下,方走出屋,此时手底下的一名护卫匆匆而来,与南风附耳禀报了几句后,南风面上一喜,又折身回了白锦书的屋。
“公子,有陛下的消息了。”
白锦书舒了口气,示意南风详细说一说。
随即南风将手下放下与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陈大人全家遇害后,陛下私下去见过刑部侍郎左大人,而后与左大人手下的第一神捕黄荆黄捕头一同参与陈大人的案子,陛下身边只有星魂与另一名护卫。”
听完,白锦书无奈轻叹,“陌儿的性子果然如离忧说的那般,有时做事从不计后果,还是孩子心性,难怪离忧始终放心不下。”
“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是否立即将陛下寻回,送回宫去?”南风觉得为难。
白锦书立于窗前,抬眼瞧了眼天色,默了片刻才道,“派护卫暗中保护好陌儿,夜里随我再去一趟陈大人的府邸,那夜在陈大人的府外有人与此刻缠斗引来了巡防守卫,刺客想将陈府付之一炬毁灭证据之举未能得逞,我想陈大人府上必然留有证据。”
南风担忧道,“事发已两日,刑部派出的正是黄捕头去勘察现场,若是有证据,黄捕头恐怕早已发现上交至刑部,而刑部必然会先知会公子您。”
“百密一疏,况且刑部之人并非人人可信,兴许夜里我们会有意外收获。”白锦书摆手,心意已决。
南风即刻去安排。
白锦书命南风派出的护卫去到许君陌身边时,许君陌正与凉月一同用晚膳,南风并未亲自前去,为掩人耳目,派去的护卫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的,是以那些护卫无人见过凉月的真面貌。
对于白锦书给一个侍卫送护卫,凉月是妒忌的。
“一介侍卫竟劳烦丞相给你送护卫,如此看来,徐侍卫在你们小陛下面前是个大红人儿啊。”
见许君陌笑而不语,凉月边吃边与许君陌闲聊,顺便聊案情。
“徐侍卫你是御前侍卫,出宫探亲遇到棘手的灭门惨案,小皇帝心真大,竟命你与黄捕头一同查案,我瞧你整日无所事事的,小皇帝身边养的皆是如你这般……娇贵之人么?”她说的算是含蓄,原本想说‘养的皆是如你这般只吃饭不做事的闲人’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