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遇上急事,小姐莫着急。”
凉月来了精神,伸懒腰舒展筋骨,打着哈欠道,“我不急……今日起早了,眼下困得慌,我小憩片刻,你在屋外守着,有事唤我。”
“小姐不可,您的妆……”
婢女想要劝阻却已来不及,凉月拢了拢厚重的嫁衣便合衣在床上躺下。
凉月的脾性,婢女很清楚,不敢多言便退到屋外守着。
不到半个时辰,凉月又被婢女叫醒了。
“小姐,出事了!”
睡意惺忪的凉月无奈支起身,理了理嫁衣歪斜的领子,漫不经心道,“如此惊慌,莫不是着火了。”
婢女急道,“是生死门的人打上门来了,向庄主讨说法,还要庄主交出宋公子。”
“大师兄?”凉月抚额的动作顿住,好端端的,生死门的人忽然来找麻烦,指名要教出宋子昱。
莫不是……
“生死门的人找大师兄所为何事?”
“这……”婢女一脸为难。
凉月也不勉强,下床穿鞋,拉开门便往喜堂方向而去。
一身大红嫁衣的凉月出现,喧闹的喜堂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皆落到她身上,神色各异。
舒展也闻讯而来,步履匆匆,不难看出他方才定然是亲自去找宋子昱了。
凉月勾了勾唇,上前行礼,“父亲,女儿听闻有人闹事,不知何故。”
舒展将她拉到身后,低声道,“月儿回屋待着,无论何事,为父自会处理。”
相护之意不似作假。
凉月心绪复杂,渐渐不懂了。
“既是来找师兄麻烦的,我岂能坐视不理,父亲无需……”
“他此后便仅仅是你师兄,你莫要掺和进来,回屋歇着去。”
舒展厉声打断,待要推着她往外走,生死门的人便围了上来。
一个于舒展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带着怒气行至跟前,怒目而视,“舒展,将你女婿宋子昱交出来,你归云庄必须给我个说法。”
中年男子是生死门门主赵天霸。
舒展换上平和的笑脸,语气极为坚定地道,“赵门主怕是误会了,子昱乃我大弟子,却非我女婿。”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议论纷纷。
赵天霸显然没料到舒展会这样说,意外地怔愣,随即道,“你莫要狡辩,如今整个武林谁人不知你舒展要将女儿嫁给你的大弟子宋子昱。”
“赵门主何出此言,我归云庄何时说了要招宋子昱为婿?”舒展一脸莫名。
众人交头接耳,有人扬声喊道,“舒庄主,我等起初听到的消息是你要嫁女儿,却未收到喜帖,便不请自来祝贺,却也只是听传闻您要将千金许配给最钟意的大弟子宋子昱,莫不是消息有假?”
凉月站在舒展身后,冷眼旁观。
此时舒展开怀一笑,歉然道,“诸位见谅,舒某嫁女儿本不欲张扬,只因女婿非江湖中人,日后小女也是随夫一起去京中安居的,是以怠慢了诸位,造成误会乃舒某思虑不周。”
听闻舒展并非招婿入赘,而是将女儿嫁到京中,众人面面相觑。
这与传闻不符啊。
忽然,一道温和不失震慑力的声音从喜堂外传来,喧闹之声骤停。
“小婿来晚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凉月惊喜转身,怔怔望着从人群中从容走出来的男子。
颀长消瘦的身姿不损风姿,一身大红喜服尤为显眼夺目。
来人正是白锦书不假。
凉月眼不眨地望着白锦书走到她跟前,忽然从白锦书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惊醒了她。
“嫂夫人,许久不见,依旧光彩照人呢。”
“……”
分开不到两日好不,哪有许久未见,这严大人又不正经了。
凉月会心一笑,“严大人,久违了,您也风采依旧。”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顿时色变。
‘严大人’这一称呼过于特殊,本不该出现在此的。
严熙止嘿嘿笑了笑,站到白锦书身旁,并肩而立。
众人大气也不出了,连赵天霸也被忽然冒出来的严熙止给惊住了,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身着喜服的白锦书身上。
凉月忽然有些不敢与白锦书对视,正斟酌该如何开口时,手忽然一暖,低头望去,两片颜色同样鲜艳的宽袖搭在一起。
衣袖遮盖住的是相握的手。
白锦书牵着她往前,踏入喜堂,每一步都稳稳当当,凉月不自觉配合他的步调,行至喜堂中央,白锦书停步,转身面对众人。
“今日乃白某与凉月大喜之日,感谢诸位前来观礼,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温文尔雅的男子,言谈举止温和有礼,与一身嫁衣的凉月站在一起便是天造地设,极为登对。
严熙瞧着堂中的一对新人,笑得别有深意。
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