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热的躯体。
这个身高差,他是居高临下在看她。
“我叫吴南邶。”他突然郑重得说。
曲珍咬着唇,没有回应。
感觉到热度渐渐逼近,曲珍最终仍是认怂躲了下,转瞬扬着脸怒视着他“我知道!”
吴南邶大摇大摆走进来,直奔卧室。
曲珍甚至气得浑身发抖,被一个小子欺负的感觉并不好。
他却在不到一分钟之后就出来,手里拎着个卡通保温壶,淡然叫了声“师娘。”
他突然这样叫她。
曲珍愣神,没来由有些失望。
“师傅临时有事去鄂县做个试验,我上来取牛牛早上落下的水壶。”
他说完走到门口继续换上鞋,全程曲珍都没有动,从脚底一直凉到心扉的清醒让她渐渐恢复理智。
吴南邶却在拉开门把手的时候回头看她,黑白分明的眼,浓眉依着眉骨的曲线自然上挑,人说眉中藏痦的人是大富大贵之相,他有很尖的嘴角,欲语之时会先自然抿一下之后轻轻弯起,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
“下楼。”
他在发号司令,却比任何人都奏效,曲珍竟然被噎得自暴自弃,怒从中来,要训斥他的鲁莽与不恭。
“给你五分钟换衣服够吗?”他目光移到她没穿内衣凸起的胸前,然后转身拉上门。
曲珍觉得指尖冰凉麻木,看着关上的防盗门,那上面贴着的一个福字仿佛猩红大口,吞噬她的所有思维。
窗外的风鼓动细纱质地的窗帘,一寸寸的,带着热度蔓延她的周身。
曲珍跑回房间,拉开衣柜。
要比想象中等的久,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曲珍才下楼,坐电梯的时候老陈打来电话,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但大致也讲明白,刚刚临时得到指示要去鄂县做个卫星定位实验,测距的工程师经验浅,搜不到星,要自己过去帮帮忙,当天就能赶回去,他推脱不开只能答应,刚好路过家门口,让吴南邶上楼跟她说一声,顺便取牛牛的保温壶,麻烦曲珍当一下司机,这几个孩子都是没有驾照的。
曲珍听他说完,走出下去,一眼就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副驾驶坐着刘乐,后车座上挨着她这边窗子坐着吴南邶。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曲珍说完挂了电话。
☆、往日衣履
他们已经去看过兵马俑,这会儿牛牛嚷嚷着要去小雁塔,那里不过就是个公园,但很不好停车。
几个学生已是饥肠辘辘,曲珍将导航定位,先带他们去了回民街吃饭。
到的是一家泡馍店,刘乐又出去贾三买了些灌汤包回来,牛牛平时在家不让他喝饮料,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曲珍破天荒允许他喝一瓶冰峰。
能看出来她与牛牛相处融洽,只是这几个人都不知道牛牛并非她亲生。
曲珍帮牛牛擦着蹭上油的嘴角,低头刮刮他的鼻子“回去不可以跟爸爸说,嗯?”
牛牛点头,咬着一串红柳木羊肉串,龇牙朝曲珍顽皮得笑。
刘乐说“师娘,这里离小雁塔不远了,要不咱们走过去吧,或者坐个摩的,就把车停这儿。”
曲珍的注意力不在他的提议上,她实在是听师娘这两个字听烦了,尤其是刚才。
“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不用老是师娘师娘的叫着,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
刘乐赶忙接话“成成成,咋不早说,我们其实私底下都叫你珍姐,也觉得你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师傅在上我们也得随着叫,就南邶私底下直呼你姓名叫你曲珍,但他啊——”
眼神随着看,发现吴南邶突然站了起来。
刘乐刚要发问,却见他走到离自己不远的一桌边上站定。
刚要问他干嘛去,却在看清楚那桌人的时候刘乐咧嘴啧啧两声“西安真小!”
曲珍看向那边,他站得笔直规规矩矩,桌上有个人一咧嘴笑时烟渍牙明显,轻蔑眼神一眼眯缝着看吴南邶,单手捏着筷子啪得扣在桌子上。
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曲珍注意。
又听刘乐说“冤家路窄。”
曲珍默默站起身,走了过去。
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桌上那人指了指吴南邶裤兜,他掏出手机记下一串数字。
曲珍愣了下,这种黄屏无法拍照的手机已经很少见了,小偷都不偷,因为市面上很难找到匹配的充电器。
那人斜眼看到了曲珍走过来,鼻腔里冷哼一声“你婊*子啊?”
吴南邶回头,没什么表情,看曲珍站到自己身边。
她很冷静,淡然姿态,没有做出狐假虎威的动作,单单垂眼眸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很漂亮的一字型锁骨裸*露在外,随着她开口说话跟着呼吸在近乎白到透明的肌肤下一点点移动。
“不管他惹了什么事,你们都不应该这么对一个孩子。”
桌上那人挑眉“我怎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