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这几天慕容芷的身体依然恢复缓慢,毕竟流掉一半的精元,即使对筑基境也受损不轻。
好在有了两头打杂的灵兽,她不必为俗务操心,能够安心吐纳静养——我判断即使我们手头有充裕的灵丹妙药,她也至少需要半年才能痊愈。
我们收罗的功法驳杂不一,从金丹修真者的纳戒里搜出来的大半是用来克敌制胜的神通,修真界称之为“术”,余下的修行法门也并不高明,和我们的家传sān_jí法差相仿佛——练体的部分远不如身为金丹武者的父亲对我们的心传口授,而我们关心的修炼阴神部分则语焉不详。
修真者一般会把法门修炼的关键诀窍暗诵于心,留在文字上的只是大体的框架,有形骸而无精髓。如果是有成就的修真者,他站在修炼的高峰往下方俯视,可能会触类旁通。我们这些半脚踏在修真门槛,半脚还在修真门外的人对着天马行空的图文功谱可是一筹莫展。
——修真是需要师授传承的。数千年的修真史上无数绝顶人物用智慧和生命换来的经验和道路,不是个别人物凭有限时间的努力能一跃而过的。
把父亲的功法练到顶,也只是金丹武者,养生延年当然不难,可毕竟是不完全的修真者。
武道时代已经没落,光凭拳头不能在世俗中有什么大作为。
另外,武道里也没有能摘除慕容芷妄心的方法。
我要学习更加精深的东西。
她心里也渴望能掌握像我的诸天雷法那样的厉害神通。
终于,我们在里发现了一套功谱,破去附在上面的念头,原来是本叫《秋水篇》的修真法门。
序言上说这本任平潮没有结稿的修真法门是他自创,宣称是自己参悟星宗一级法推衍出的沧海二级法,写出来是要传授弟子的,本来该隐去的口授心法也毫无顾忌地写在典籍上面。
我们拒绝了他的传承,但阴差阳错,任平潮传承的功谱又落到了我们手上。
“虽然这门功法不完全。但至少给我们指明了路径,我们的功法都是从星宗衍生出来的,照着上面的步骤修炼阴神,大的方向总不会错。”
慕容芷说得勉勉强强。
谁都知道就算大方向不错,实修中要是小地方载跟斗,轻则延后数十年的进境,重则是掉入粉身碎骨,走火暴毙的下场。
“算了,摸石子过河吧。”我嘀咕了一下。
“我也这么想。”她附议。
我打算把父亲炼体的武道,《秋水篇》中炼阴神的诀窍结合起来当做自己的法门,其他运用的神通从那些金丹的功谱上拼凑一点——反正诸天雷法总纲是我最得心应手的攻击手段,其他三流的雷法我也瞧不上眼,倒是想学点腾云、御剑、遁法等小术。
不过——那是暂时押后的事情。
照顾慕容芷休养了三天,并且把我们都烂诵于心的《秋水篇》焚毁,在十月十四日的深夜,我返回了外面的山谷。
呼吸惯了洞天的灵气,外面山谷血腥的风让我喉咙一时有些痒哑。
离开这里四五天,景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天空阴云不散,滂沱的霖雨无休止地降落,山谷形成了一个湖泊,并且湖泊的水位还在往上面提高,我目测再过几个时辰水位就会和关押血食的囚牢平齐。
无数蚱蜢般的小舟在湖面来回忙碌,土著的劳力在搬运石料把大祭台尽量往高处垒,并且在湖面上搭起了浮动的连环船。严冬的冻雨有时落在劳力没有护严实的手上,指头立刻结成冰块,掉到湖深处去。
每年的血祭是他们最神圣的祭典,就是有多大的风雨和艰难,也不会把血祭停止下来。
可惜,他们其实不需要费那么多代价和牺牲,食尘虫和任平潮都已经消失在世界中,天神早已经不存在了。明天的血祭就是它五百年历史的终结。
戴上路人甲面具的我,在诸多土著中如同隐形一般。费了不多功夫,我找到了王启泰。
“食尘虫我们已经杀掉了。”
他的脸改易容成昂山部落长老昂山素星的卫士,泰然自如地把我引入一个密-处商议。
“甚好,你能平安回来我很欣慰。小芷呢?”
“她受伤休养……恩,坠星洞天已经归于我们的名下了,枢机阵法也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我稍犹豫片刻,还是对王启泰讲明我和慕容对洞府的占有。如果坠星洞天有地契,上面就应该写着我和慕容芷;舜水镇的长老要是和我们争地,就是他们理亏了。
我凝视着王启泰,等着他的回话,假设他流露出丝毫不满的意思,以后我也只能对他存一份提防的戒心了。
王启泰一讶,迅即道,
“你们一定遇到很大的危险,克服了生死的风浪,才把洞府入手,我都没有想到你们能做这么好。放心,洞府是你们的,舜水镇和你们同存共荣,不会对你们的洞府有别样心思的——啊,其实王族长和我们商量下来的结果,也是在他殁后,由你来接任舜水镇长的位置,为大家造福。你是未来我们的镇长,哪有镇民算计镇长财产的道理?”
“我……我其实完全不懂如何为大家……造福。您讲的当镇长什么太突然……”
我的牙缝里好不容易才挤出“造福”两个字。
他告诉我的情报让我一时无措,我才刚满十六,根本不懂如何管十余万人,怎么可以做镇长?这和修真练武完全两码事情。如果让我当强盗头子,这个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