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是否是要去救那些儒生?我老侯可以效力。”侯安都立刻说道。
“主公,我也可以去。”林月丽立刻说道。
“我也去!”贾子明也表态了。
“这种事怎么可以少了我沈庆之啊。”沈庆之也拍了拍胸脯说道。
“大家都别急。”老爷子又发话了,说道:“其实我和蒋勇在江州城内逗留这么久,就是想要想办法救那些儒生出来,只是苦于我们都是逃犯,无法召集帮手,人手不够,恐怕无法成事。现下遇到你们了,多多少少能够完成这个计划了。”
“是何计划?”众人都问。
“嘿嘿。”老爷子咧嘴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他将众人聚在一起,暗中布置一番。众人皆都散开,自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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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一大早,庐龙山轻雾中,阳光还未出关,青山翠叶欲滴,鸟啼清鸣,林间小道曲曲折折,迎面来了三个人,乃是三个儒生模样的人。前面一人胡须发白,走路时扶着拐杖,明显是上了年纪了,后面跟着两个面白无须的小生,长得极为清秀好看,皆都背着书娄,脚步轻快,扶着老先生在爬山。
这曲曲折折的山道乃是上山的必经之路,路上设有北朝军营设置的关卡,守卫的军官见有三个身着北朝儒生服的人要上山,心中有些疑惑,这辩论比试不是定在午时吗他将三人拦下,说道:
“请出示流云书院的腰牌,否则不可进入。”
“好的。”为首的老先生佝偻着背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在腰间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三块腰牌,递给那军官看,军官一看,只见腰牌乃是上好的檀木制作而成,上刻有一片片景云,上书“流云”两个漂亮的字,的的确确是流云书院的腰牌。三个牌子背面分别刻着三个字号:元恒、子龙和伯鸾。
“好的,三位先生上山吧。”军官放行,随即随口问道:“三位先生为何这么早上山,午时辩论会才开始呢。”
“呵呵,老朽仰慕老夫子祠很久了,早就想要来瞻仰一下,一直都没有机会。我主圣明,让天下一统,老朽当然要乘此机会早点来看看,老朽年老了,腿脚不行,这不是笨鸟先飞吗。”
“呵呵,老先生辛苦了,那些南派儒生讨厌的很,您想要瞻仰老夫子祠,恐怕他们都不肯呢,您可不要被气着了,还是等着众先生们都上山了,再进祠中瞻仰吧。”军官笑呵呵地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还是早点上去的好,一会儿人就多了。”老先生说道。随即不再理会军官,让那两个漂亮的书生扶着上山了。
军官看着三人的背影,心中犯嘀咕:哪来那么漂亮的书生,水嫩水嫩的,不大像北方人啊。
这三人正是慕容非、断延和淳绱。三人走远后,立刻加快了脚步,飞快地向山上去。淳绱虽不会武功,但是身体进过改造后,体力比常人要好很多。不多时,便来到了白鹭书院的门外。书院乃是前朝翻修的,遗留着前朝的建筑遗风。红漆大门紧闭着,牌匾上书“白鹭书院”四个古书大字。两边廊下挂着一副对联,上联“工善其事,必利其器”下联:“业精于勤,而荒于嬉”。
断延看着这一副后世无限传颂的对联,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后世读书人必知此对联,断延这样深受古文化影响的人印象尤为深刻。这一句话伴着她十几年的读书生涯,多多少少给她带来了鼓动和激励。原本对于老师们的督促十分厌恶的她,此时却开始怀念起来那时的学生时光。而她突然发现,自己学生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同学们一个都想不起来,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以前的记忆为何会开始单薄?她心里突然松了口气,这是不是说,她真的无法回去了,她真的会永远呆在这里了。此时的她是这样想的,但她却丝毫没有惊慌或绝望,她却觉得非常的庆幸。看了看身旁的淳绱,若不是来到这里,又如何会遇见她,现在自己只想守着她,不想让他再孤独下去了,她想道。
“我们大约不能从前门进去了,这样子他们是不愿打开门的。”淳绱说道。
“是啊,我们绕到后面进去吧。”断延说道。
“不,我们就要从正大门进去。”老爷子突然发话了。
“这是为何?”断延有些不解。而此时淳绱突然说道:
“没错,还是师祖高明,我们还是从正门进去比较高明。”
看断延不解的样子,老爷子摇摇头说道:
“你啊,果然不是个读书的料,出生在武将家中,也难怪你不清楚。读书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傲气。特别是南朝的士子们,他们一个个心高气傲,心有大志,要报效朝廷,为国争光。然而国却不再,朝廷也灭亡,改朝换代,每一个士子心中都不好受。此时你若是偷偷进去执行我们的计划,如何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就是要从正门打进去,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断延调皮地向老爷子和淳绱深深一揖。老爷子笑骂道:“臭小子。”淳绱则是微微笑着,显然被断延逗得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