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几个是新进的还在训练的人,你可别……”白遥的话还没有说完,霄白早就出门了。他在原地微微笑了笑,有些无奈。普通人家女子当然不可能堂而皇之进楼,这几个是他手底下的新手,但愿那个三年不见忽然变顽劣了的丫头别玩过头,把人玩死了才好。
“阁主!”
他无奈的时候,有人匆匆来报。
“怎么?”
“有人夜闯。”
他一惊,正经起来。虽说这趟到朗月带的人不少,但是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这醉月楼早就为摘星楼所用。朗月国内公然冒犯摘星楼,会是谁?
***
霄白当然不知道这会儿在白遥房里的事,她正不怀好意带着人走进云清许的别院。到了门口,她又不敢进,在外头扯开嗓子喊:“师父~”
院子里有淡淡的琴音,随着她的声响顿了一顿,又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霄白顿时明了,云清许默许了。她挥挥手,带着几个美人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点着个灯笼,夜色如霜,只有小小的一块树影是被暖色照亮的。他就坐在那树下石凳上,脸色如凝玉,纤白素净。霄白呆了呆,回头看了那几个美人,顿时想锤自己胸口——跟他比起来,那些个人算个啥啊!早知道……还不如拿面镜子得了!
“霄。”
云清许淡淡抬头看了一眼,皱眉。
“嘿嘿,师父,那个月色多好啊,您一定寂寞了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多陪你,特地给您找了几个人过来做陪,给你伴个舞……”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说不下去了。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光,让她不寒而栗。
他在生气……
他居然在生气?
“楼主可是看不上草儿?”几个美人中有人浅笑,慢慢挪着莲步走了上去。
云清许不置可否。那几个人美人以为是默许了,娇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来,身子软绵绵地倒向了他。
“楼主~”柔情似水的声音。
“你是谁手下的?”云清许轻声问。
“白阁主手下。”那个叫草儿的细声细语。
“你们来做什么?”
草儿低头娇笑:“自然是服侍楼主了。”
“白阁主?”云清许重复了一遍。
“嗯。”草儿柔声应。
霄白想杀人了——嗯你个头啊!该死的白遥怎么找了这么些个新人啊!她压根看不出这摘星楼主现在很危险啊!
“白遥。”云清许轻声重复了一遍。
霄白的心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白师兄啊白师兄,这是命啊!
“霄,这是你的主意?”云清许放下了琴。
“……”
“林音。”他轻道。
“是。”一眨眼的功夫,林音就从门外走进了院子。
“处理了。”
“是。”林音领命,对着霄白好不容易挑来的几个美人抱拳,“请。”
美人们很听话地出去了,霄白也打算开溜,却不想被林音拦下了。
瞪眼。
僵持。
最后她认命地走了过去,默默站在云清许身边。云清许没讲话,闲闲散散地拨弄着琴弦。霄白的心很哆嗦,最后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拽住他的袖子。
“师父……”
铮——
琴弦破了一个音。云清许抬头轻道:“知道错在哪儿么?”
“选的不够漂亮。”她嘀咕。
沉默。
“伤势如何?”他盯着她的肩膀,眼神清澈。
“唔,好多了。”如果不是你不让治,早就好了!
“知道错了么?”
“不知。”她的拗脾气上来了。
又陷入了僵局。
末了,云清许不再理会,又拨弄起琴弦来。他弹的是个不知名的曲子,却一丝一扣揪着听者的心。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夺人心魄的,有天然的,也有人为的。霄白跟了他十年啊,怎么会听不出,他现在居然是在对她用这种方式!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念旧情吗?”她讪笑,有些苦涩。
云清许抬头微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琴音有片刻的停滞。
霄白就趁着这难得的空档,一把按住了他弹琴的手。
“你混蛋!”千言万语她懒得废话了,到最后关头,她就只想到这么一句。
“你有心障。”云清许轻道。
“还不是你害的!”
“霄。”
“少废话!”她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下去领罚。”终于,云大神的脸冷了下来。她今天的确做了十年来都不敢做的大大不敬的事情。
“老子不去。”她咬牙。
“霄。”云清许皱眉。
很明显,是她的不怎么雅致的谈吐惹到云大楼主了。霄白只想笑——反正三月芳菲还剩下半个月。没想到裴狐狸还挺厉害的,居然有堂堂摘星楼都弄不到解药的毒药。好歹也活了两辈子,她怎么甘心白活一趟?
“师父,林音还没找到解药吧。”她笑。
云清许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光芒。
“师父,这次我怕是真的回不来了,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难受?”
云清许沉默了,半晌吐出一句:“你不会死。”
“我是说万一呢?”
“没有万一。”
***
好个没有万一,霄白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白遥临别的话: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什么呢,色诱?
咳咳——
关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