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的最后,还是霄白跟着去了,云清许留在房里。不是她对歌舞感兴趣,而是对裴qín_shòu在搞什么鬼感兴趣。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这次反常,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奇怪主意哼哼。
去裴言卿住的小院的乱涣秤湓茫一点都没有邀请云清许失败的沮丧。霄白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打从一开始,要请的人就是她呢?只是顺道对云清许意思一下?
……
裴言卿的院落里,一片脂粉味。霄白进去的时候虽然早有准备,还是皱了眉头。这脂粉味本来是挺好闻的,但是好多种不同的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说不出的味道,亏了裴言卿还有那总是要咳嗽的病,也不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
“言卿。”洛书城进了屋,朝一个角落打招呼。
霄白跟在他身后还没有看清屋子里的情形,只是被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给恍了眼,一阵晕晕乎乎。红的绿的粉的,唱歌的跳舞的敬酒的,还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要哪个样式就哪个样式。
“你来做什么?”一个相当腻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霄白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的是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却笑得相当顽劣的裴言卿。他的目光落在的是她身上,刚才那句明显是嫌弃的你来干什么摆明了是对她说的。
“不是你请我来的么?”霄白瞪眼。
裴言卿手里拿着个酒杯,刚要下肚的酒停在了唇边,抬眼淡淡地看了洛书城一眼。一时间,霄白觉得洛书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回去吧。”他说。
此等语气,就像是打发一个不速之客。霄白本来憋了一肚子火,可是看到他没有血色的脸,脑海里不知怎的泛起了那天在他房里看到的,他看病的大夫从来都是守口如瓶的,她无从得知他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子。只是看他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纵情声色……
“你搞什么鬼?”她问他,语气倒是平和的。
显然,她这平和的态度出乎裴言卿的意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辉,最后却变成了嘲讽一点一滴的渗透出来。
他说:“霄白,你回去吧,我不想做什么,没给你下套子。你……不用怕。”
***
霄白,你回去吧,我不想做什么,没给你下套子。你……不用怕。
霄白本来只是莫名,听到这句话却怎么都发不了火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洛书城,对上的是洛书城眼光里隐隐的冷意。她瞪大了眼,洛书城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怕你。”她认真道,“裴……言卿,我知道你就算下套子也从来都没害过我,你别自己胡思乱想。”
裴言卿听了沉默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出去下。”
显然,让他老实交代是不可能的了,霄白回头朝洛书城使了个眼色,洛书城倒也配合,跟着她走出了屋子。一到门外,冷风就一阵吹来,霄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回头看看跟上来的洛书城,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才一把把洛书城拽到了偏僻的地方。
“怎么回事!”她咬牙。
“公主在问哪方面?”洛书城淡笑。
霄白气得想直接动手,拳头到他下巴边才险险停下:“他的病!”
“你担心?”
“废话!”
“就这样。”洛书城看了一眼远处的屋子。
“就这样是哪样啊!”
“他从小就是这样,前几年调理得好了些,前些日子又有些犯病。”
“可……”霄白说不出话来,她的确知道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可是他平时明明还好的样子啊……
洛书城把她的疑惑尽收眼底,他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道:“公主,你难道不知道那家伙真真假假向来把骗人当游戏么,就算是个混蛋,他还是个男人,有些面子他还是要的。”
霄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和你在一起,他就是装也要装成男子汉的模样啊。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裴王府里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他在府里的时候都会有随从不远不近跟着么。”
“为什么?”
“他不过是个死要面子,外强中干的家伙。”洛书城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他最近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猜是对付陛下,我不方便插手,你——多担待点。”
霄白默默听着,轻轻点了点头。洛书城是丞相的儿子,丞相是段陌的心腹,他的确不好插手这件事。
“我先走了。”他轻道,“公主,你……”
“我明白。”
既然裴言卿和云清许的共同敌人是段陌,那就先把段陌的事情解决掉再说,如果到时候两个人都不想当皇帝……那就大不了置骰子决定。只要他不是突然病重了就好,到时候等天下太平了,想办法坑林音出手给他瞧瞧,一个林音可顶得上十几个宫中御医呢,也许到时候可以根治也不一定。
如是打算着,霄白忽然觉得豁然开朗,回去屋子的步子也轻快了很多。
屋子里的气氛倒是依旧热烈,裴言卿本来是坐在角落的,这会儿已经坐到了主座上。从霄白的眼里看过去,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只是他那与气势明显不符的脸色却让这个纨绔子弟少了几分气焰,尤其是刚才霄白听了洛书城的话,更觉得这个qín_shòu压根就是个倔强的混球而已,就像是螃蟹,硬倒是硬气,可是壳儿全是在外头的。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