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以绕个十圈,所以你说的话我还是要打个折。”阎烈阳怀疑地睨了他一眼,摸摸自己的下巴。
凤盏冷哼了一声,摇着扇子道:“你爱信不信,我不勉强。”
“唉,其实你想要如何我也管不着了,我要上战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阎烈阳有些怅然。
凤盏忙走近他,锤了他一下,道:“不会的,你每次都那么说,可每次都回来了,这次也会没事的。”
“我十五岁上战场,到现在二是二岁,期间也经历很多艰险的事,照理说生死早就置之度外,马革裹尸应该是一个军人最大的荣耀。可是,我还是不想死,我还想看然儿呢。”阎烈阳露出一个笑容,道不明的味道。
凤盏沉默了会,道:“你一向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阎烈阳搭上他的肩膀,道,“其实,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照顾然儿。”
凤盏却摇头,道:“步陌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需要我的照顾也会过得很好,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心。”
阎烈阳见他的样子,忽地一笑,拍着自己的脑袋,道:“算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公平竞争,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
两人相视一笑,七年的感情虽然不长,但已经足以让他们在某些时候心有灵犀了。
凤盏轻轻叹了口气,当时的笑颜犹然在他眼前浮现,那人现在却在边疆那里生死不明。他看着怀里熟睡的步陌然,只希望她真的能救回他。
忍不住,他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怀里,免得生出那么多烦恼。
那天和阎烈阳谈过后,他出征了,自己却开始烦恼起来,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试探,试探自己也是试探她,自己开始两夜不睡,一到晚上就喝酒。果然,水竹去把她找来了,自己借酒装疯占她便宜,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把酒坛子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凤盏苦笑,闭上眼睛,决定不再想,开始睡觉。
第二天,步陌然是被凤盏叫醒了。她迅速地把自己打理好后,匆匆吃过早餐,很快就上马了,此时,天才微微亮,太阳还没出来。
一连五天,他们白天几乎是不停地赶路,晚上才休息。其他男子经常训练,这点任务还能承受,步陌然却早已不能承受了,早在第三天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倒下了。
又是一个夜晚,他们停了下来。
步陌然直直地坐在马上,等待着凤盏,她的大腿内侧即使穿上厚厚的裤子也已经擦破皮,正火辣辣地疼得,脸路都走不了,所以现在几乎去哪里都是凤盏抱来抱去。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也一直拒绝着,但是现在她太累了,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甚至,她连澡都不想洗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军营就行!还有,阎烈阳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一会,凤盏才走了过来,微笑地朝她伸出手抱她下来,直接把她放在垫了席子的草地上,道:“怎么样?还吃得消吧?”
步陌然点点头,她现在已经有了严重的黑眼圈,道:“还行,那些马儿真强,跑了那么多天还是很精神的样子,比我强多了。”
“呵呵,还不是你那些药。”凤盏笑笑,为她盖上毯子。他知道她快睡着了,这几天,他终于知道她的身体有多差了,每天一下马厩昏昏欲睡,半夜在醒来,匆忙吃过晚饭后再睡下。所以每次他都是等她吃过晚饭后才会去帐篷里抱着她谁。
只是,无论她多么困,多么疼,她第二天上马的时候从来没有喊过累,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远方,让数次担忧的他回头看时不由得讶然。
而那些千里良驹,在第四天的时候就有些疲倦了,这是步陌然就拿出一些药丸给那些马吃,只说是提神的,还说,估计停止吃药后,马儿会有段时间特别累。
凤盏看到,那些药丸她也吃了。
他开始担忧她的身体,生怕她刚替阎烈阳治好,她自己就倒下了。
凤盏轻叹了口气,烈阳那边也不能等,这边……唉。
他轻抚着她的青黑的眼圈,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声,知道她累坏了,所以才任由自己折腾。要是在平时,她又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那么放松,对自己那么信任呢?
凤盏苦笑一声,收回自己的手,开始去和属下交流。
第七天的时候,步陌然的精神似乎格外好,凤盏刚要去叫她,她就已经醒来了。
“凤盏,今天是不是可以到了?”步陌然一手抓着梳子梳着头发,一边问道。
凤盏看着她,闪了一下神才回答道:“是的,估计下午就到了。”脸却撇过去,看着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马儿。
“那就好,对了,烈阳怎么样了?”步陌然忙问道,她知道凤盏一直和那边有联系。
“情况不妙,据说呼吸很微弱,曾经数度差点就撑不过去了,只是烈阳的生命力的确坚强,每次都撑过来了。”凤盏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军医们都在尽力施救,耗费了无数的珍惜药材,都在等着你去把箭拔出来。十四天的时间,不得不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步陌然默默地点头,加快速度,不想再吃饭,道:“我们快走吧。”她知道,阎烈阳之所以能保持那么久的生命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