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路部队纷纷朝高邮湖西北方向撤退的时刻,葛三民他们也接到了周武让他即刻撤离的命令,鉴于上次用无线电传达命令被小鬼子监听的教训,周武这次特地派出两个熟悉水性的兄弟们驾驶快船去通知葛三民,虽然这个传达命令的方式比较安全稳妥,但高邮湖这么大,从周武他们这边的西南方向到葛三民他们二团的东南方向,少说也有三四十里地的水路,饶是这两个熟悉水路的兄弟们拼尽了气力匆忙赶路,但他们赶到葛三民他们这边野鸭口要塞的时候也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这时候周武他们已经带着一团的兄弟们朝湖心方向撤离了,小郑他们的三团都将老百姓撤上了船只,扬帆朝高邮湖西北驶去了。
葛三民收到周武要他二团迅速从野鸭口撤退的命令后,急忙吩咐前面正在拼命猛攻野鸭口另一边钳口阵地的一营长,要他马上停止攻击,速速撤离阵地。
前面那个一营长听了葛三民要他撤退的命令,觉得很不理解:自己一营的兄弟们损失了大半的兵力,眼看着就要攻破对方保安团的阵地,将这个野鸭口整个的重新抢回来了,现在要他撤退,那不是闹着玩吗?
一营长急忙让传令兵向葛三民说明:目前守卫野鸭口另一边阵地的保安团已经被我们一营打得没了脾气了,现在撤退,时机太浪费了,让我再打十分钟,把这个野鸭口阵地整个儿拿下了再撤。”
葛三民一听一营长抗命不从,急眼了,对传令兵大骂道:“告诉那个一营长,马上撤离阵地,高邮湖我们都要整个儿放弃了,还攻下这个野鸭口有个屁用?既然这个一营长这么喜欢攻击敌人阵地,那就让他断后掩护我们二团大部队撤退好了,让他务必严格执行撤退命令,否则无论取得多大的战绩,一律军法从事!”
一营长再次接到葛三民严厉的命令后,这才没办法,悻悻地命令手下兄弟们:“撤!各连相互交替掩护撤离阵地,三连与我一起断后!”
于是乎,葛三民他们的二团也开始了往高邮湖湖心撤退,对面正跟葛三民他们打得忙的那三个保安团搞不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这些独立旅的人马攻击的这么凶,现在竟然主动朝后撤离了,怕是故意示弱给我们看的吧,这些独立旅的家伙素来诡计多端,他们连小鬼子都不曾害怕过,看来这次主动后撤必定有诈,我们须得小心为上。
那三个保安团由韩某人手下的一个师长统一指挥,他接到了底下传上来的葛三民他们全线撤退的情况后,也觉得这个事情有问题,急忙电告后方的韩主席,询问是否有其他情况出现,我们保安团是否继续跟进追击。
韩某人也觉得纳闷,要说独立旅即使要撤退,也只需从小鬼子直接进攻的西南方向撤离到湖心即可,为何连东南面也开始大规模撤离,莫非他们高邮湖同时遭受到了鬼子和国-军多面夹击,不得已往西北方向的新四军靠拢?要是果真如此,那我们这次围剿他们独立旅的计划就不会错了,看来这个独立旅是果真投靠了**的新四军,当了国-军的叛军了。
韩某人想立即命令在高邮湖进攻的那三个保安团和那个被葛三民他们打得找不着北的独立师,继续向高邮湖里面挺进,彻底消灭盘踞在湖里的国-军叛军-独立旅。
不料这个方案被韩主席身边的一个参谋长压下了,他可不这样认为:韩主席,我们不能这样赶尽杀绝他们独立旅,要知道现在在苏中皖北地区,我们国-军与日本人和**的势力范围犬牙交错,大抵都保持着相对平衡的态势,而这个独立旅在其中起着相当大的作用,小鬼子当然对独立旅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们彻底消灭了才安心,但我们可不能这样干,弄不好我们国-军与独立旅新四军打得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反而让那些小鬼子白捡了便宜,反正我们围剿独立旅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他们主动退出也好,被迫退出高邮湖也行,反正是从此离开了高邮湖地区,我们何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呢,韩主席,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能够在这里立得住阵脚,那还不是因为有这个**新四军存在,要是这些**新四军部队被小鬼子彻底消灭光了,我看小鬼子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这些国-军了,毕竟我们的蒋委员长没有像那个汪精卫一样公开投靠日本人作汉奸啊,这一点韩主席须得仔细考虑。”
韩某人虽然是个极端国-军的国民党顽固派,但脑子毕竟没有发烧,他听了身边这个参谋长的一番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到目前为止,在东南方向只有自己手下的一个独立师和三个保安团在同周武他们死磕,并且死伤了不少人马,还捞不捉着多少便宜,明明跟小鬼子说好的,让他们再侧翼提供掩护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见小鬼子的动静,除了从泰州高邮出动一些鬼子兵在路上磨蹭外,其他可是没多大的实际动作,韩某人当然看得出这些小鬼子也是口是心非的,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等你们两家打得差不多了,他们再来收拾残局,捡个大便宜。
韩某人当然不是傻子,他可不愿为小鬼子作嫁妆,而后还落得个汉奸的大罪名,到时候两头不讨好,那还不是吃饱了撑的?自讨苦吃的事情可千万干不得的啊。
韩某人当即电令高邮湖前线的那个师长。就地停止追击,固守原有攻占阵地,与小鬼子不要挨得太近,看具体情况再说,万一独立旅全部撤出高邮湖地区,则相机撤离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