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诗琴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紧蹙的眉头可以彰显出她此刻内心的难受,紧握步摇的手指可以察觉出她此时心里无比的挣扎。
由于夜已深,不能马上就租到便宜的房子,许棉也找不到可借宿的地方,而且昏迷的更衣更沉。许棉有些搀扶不动了,抬头便看到一家准备关门的客栈,急忙带着更衣走了过去喊着:“我们要住,我们要住。”
店小二一听,瞌睡立马就醒了,伸手迎着许棉进了大厅。由于是第一次住客栈,许棉不知道怎么办。店小二也看了出来,瞟到了昏睡的更衣,微笑着提醒:“要不,您先把这位姑娘放在桌边,再去登记。”
许棉点点头便把更衣放在桌边,然后到柜台登记入住。听到价钱,许棉眉头一紧,但是看着更衣,想着不能让她冻着,便住下了。登记好了,有店小二的帮助,许棉轻松地把更衣挪到了屋子。谢过店小二,许棉便给更衣擦洗。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许棉坐在更衣身边,疲惫的说着:“从今晚后,我俩得相依为命了。”说完,许棉便熄灯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心情大好的凉诗梅起了个早,在院子里抖动抖动筋骨,看到紫鹃便喊住她:“更衣姐姐,她们呢?”凉诗梅故意往佣人房瞟了眼。
紫鹃平淡的回着话:“昨日夜里便走了。”一听这话,凉诗梅更高兴了。
早饭是紫鹃和瑞雪做的。席上只有玉蝴蝶和凉诗梅。想着可能是凉诗琴受惊、伤心过度,难免心情郁结,不愿起来,玉蝴蝶也没有刻意让紫鹃去喊她,便和凉诗梅吃早餐。凉诗梅看着凉诗琴缺席的空座,眉开眼笑的不停地给玉蝴蝶夹菜,说好话。玉蝴蝶体贴凉诗琴,便不让人去打扰她的休息。
午饭凉诗琴也没有来吃,玉蝴蝶只是微微叹叹气,没有多说什么。看不见凉诗琴,凉诗梅则吃得心安理得,称心如意。一整日凉诗梅的功课都尽心尽力的完成了,还得了玉蝴蝶的几句夸赞。直到晚饭,凉诗琴还是没有来,这才让玉蝴蝶觉得不对劲了。要知道凉诗琴是最知道分寸的。所以玉蝴蝶马上让紫鹃去喊凉诗琴。若是凉诗琴果真发脾气不来,玉蝴蝶则想好好地教训教训她,莫要为了一个无用的下人,而坏了规矩。凉诗梅看着玉蝴蝶脸色有些不悦,笑着,心里暗道:凉诗琴敢对母亲发脾气,惨了,惨了。
紫鹃轻叩门扉,不见凉诗琴回应,便重重的敲了几下,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心里有些慌张,便使劲的推,好在凉诗琴昨夜没有紧锁门扉,紫鹃狠推便开了。紫鹃疾步走进去,看着凉诗琴倒在床上,先是小声的喊着:“七小姐。”看凉诗琴没有动静,便走了过去,再大了点声,“七小姐。”但是凉诗琴依旧没有回应。紫鹃原以为是凉诗琴睡着了,轻轻的推了下她,见她也无动静,一时心慌,伸手一摸,发现凉诗琴的额头十分滚烫。紫鹃暗道不好便心急如焚的跑了出来喊着:“六奶奶,七小姐发烧了。”
六奶奶认为最多是凉诗琴发脾气,没想到是被气病了,立马站了起来,焦急着便往凉诗琴的屋子边走边说:“赶紧去请大夫。”紫鹃风一般的跑出了门。
凉诗梅是不愿去瞧凉诗琴,玉蝴蝶也走了,看着桌上的菜,食之无味,便丢了筷子回房了。
玉蝴蝶进了凉诗琴的屋子便看到她倒在了床上,赶紧喊着:“瑞雪,瑞雪。”刚走到凉诗梅屋子的瑞雪抬头瞧了眼凉诗梅,看她没有表示才出了屋往凉诗琴的屋子跑去。看到瑞雪来了,玉蝴蝶焦急着:“赶紧让七小姐躺好。”瑞雪便扶着凉诗琴睡好。
在给凉诗琴翻身的时候,瑞雪看到她手中的那支本该属于更衣的蝴蝶步摇掉了出来,怕六奶奶看了不高兴,赶紧顺手藏进了衣袖里。把凉诗琴放在床上躺好后,瑞雪静静地走到一边,把袖中的祸端步摇赶紧放进了凉诗琴的首饰盒里。瑞雪总觉得这支步摇不是个吉祥物,早点脱手早些安全。
大夫给凉诗琴把了脉,说不过是一时气虚引起的感冒,吃了药,冒了汗便好了。心急如焚的玉蝴蝶这才安了心让紫鹃随着大夫去开药了。玉蝴蝶坐在凉诗琴的床边,拉起她的一只手,苦口婆心着:“诗琴呀,不要怪母亲心狠,更衣病成那样,还目露凶光,连主子都敢冲撞,留着她,始终是个祸患。母亲也是为你好。诗梅因嫉妒生了心病,你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大夫开了单子,紫鹃抓了药回来便刻不容缓的熬。玉蝴蝶则守在凉诗琴的身边,等药来了,又亲手喂凉诗琴喝下。看着凉诗琴捂在被子里冒了些汗,玉蝴蝶悬着的心才宽了些。
话说这头,一早醒来,许棉知道客栈的消费不低,便出了客栈就去打听住的地方,不需要多大多豪华,只要干净便宜能住人即可。目标明确,不多时许棉便在走马街偏僻的地带找了一处简陋的房子,配着一些简单的家具。许棉掂量着手头的银子,除了生活,还得给更衣买药,便二话不说租下了。订好了,许棉立刻扶着还有些迷糊的更衣结了账就往新的住处走去。
把更衣扶在床上,许棉便打扫屋子,饿了就出去买个馒头,还分了一些泡着温水给更衣吃下。打扫完又去买了一些米、菜,回来便给更衣熬菜粥。熬好了又扶着迷糊的更衣吃下。到了晚间,许棉才有了片刻休息。坐在天井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许棉突然轻松的笑了。其实在跟着凉诗琴去咨询大夫更衣的情况后,许棉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