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在了钟珮珮的脸颊上，让她此刻的样子，显得更加狰狞了几分。

“珮，珮珮，你这是做什么？”文一落瘫倒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捂着肩膀嚎叫了一阵之后，朝着钟珮珮质问道。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有了一些慌乱。

钟珮珮舔着嘴唇，朝着文一落歪了歪脑袋，咧嘴笑了起笑。

“做什么？叔叔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当然是在，杀人啊！”

钟珮珮似乎有些失控，这绝对是文一落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他脸上的慌乱便是最好的证明。

“大哥哥，前两天我生病，谢谢你照顾了！”钟珮珮这话是对我说的，她一脸温和的笑着，只是这种温和很短暂，宛若昙花一现。

“客气了！”我笑的有些勉强，钟珮珮只有十五、六岁，一个花季年龄的小女孩，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想想自己的十五、六岁，再看一眼如今早已扭曲了人性的钟珮珮，我忽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有人曾说，丑恶来自于更丑恶的东西，可我却觉得，有些时候，丑恶仅仅只是来自于现实。不是每一个人生来便能幸福，痛苦中挣扎过的人，要么坚强，要么疯狂。而钟珮珮显然成了后者。

“大哥哥不害怕？”我此刻的样子，也许出乎了钟珮珮的预料，可其实也出乎了我自己的预料，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去拼命地保持着这几分镇定。钟珮珮开口问我，显得有些好奇。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略一犹豫地反问道：“人，都是你杀的？”

“已经死的人，是与不是重要吗？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要怎么讨好我，保住命才对吧！”

“要是讨好你就能保住性命的话，其他人也不会死了吧！再说了，该做的我早便已经做过了，生死有命！”我心里自然是害怕的，只是面对钟珮珮的时候，我却不想露出那份恐惧，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道不明。

钟珮珮似乎有些释然，她笑了笑，看了一眼刘佳佳，又目光一转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我。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既然前几日受你照顾了，这个人情自然是要还的！这样吧，宋橙橙，沈乐，你妹妹刘佳佳还有你自己，你们这四个人当中，我可以放一个杀另外三个！我很还好奇，你想要谁活？”

“没有别的选择？”我想劝说钟佩佩，可我对钟佩佩的身世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总不能说上两句放下屠刀立即成佛，她就真能放下了！

“当然有，你不是长腿了吗，也没有中毒。可以跑，可以反抗！而结果无非两种，第一种，其实和让我放过你没什么差别，只是你自己逃的话，我在杀了他们之后，还会去杀你，因为你对我不尊重！第二种嘛，你若是反抗，我还真没有自信就能杀了你，也许很多人会得救。不过，你妹妹一定会先死！”

钟佩佩说完，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你回答之前可要想清楚了，你妹妹就只是身体麻痹，虽然动不了，可脑袋和耳朵还是好使的！可别选错了，让你妹妹死了之后，还恨你入骨！”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我心里有些焦急，可也没有办法，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拖延时间。想着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你是说毒药的事？那是当然的，若是让他们昏迷着，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要死，怎么知道自己的罪状，怎么会害怕，怎么会忏悔？再说了，这麻药是现成的，也不是我刻意带过来的。那野果就是，很奇妙的东西。听叔叔说，这果子叫做冰果，有尸体埋藏的地方，三年之内一定会有得长。人要是吃下熟透的冰果，一旦睡着了，三到五个小时之内就醒来的话，身体便会被麻痹，像冻僵了一样，七个小时之后，这种感觉才会慢慢消失！”

钟珮珮说到这里，又话语一转地道：“你其实也是中了毒的，只是因为你一直没有睡下，所以才这么精神。”

“这话你可说错了，我这么精神，可不是我因为我没有睡下，而是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吃过冰果！”我并不介意闲聊，而且还希望和钟珮珮聊下去，借此寻找救下刘佳佳和我自己的办法和机会。

“哦，是吗？”听到我的话，钟珮珮皱了皱眉头，就连不远处瘫坐在一边的文一落都神情一怔地看了过来。

“你将野果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奇怪了。所以吃下冰果的时候，我只是装了装样子。当然了，那时候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的嘴，想看我到底有没有将冰果吃下去。”我说到这里，便目光一转地看向了文一落。

“其实我早便将凶手锁定在了文先生的身上。他这一路表现的太过平静，平静到让人不得不去怀疑的地步，可能是他觉得，这才符合鬼门之人的身份和作风吧。不过鬼门的人也是人，面对会被饿死的可能，谁都不会面不改色地无动于衷。他这么平静地混在队伍里，没有像杨言一样单独离开，也没有特别亲近，想要保护的人，只有可能他有别的目的。本来可疑的还有一个宋橙橙，可宋橙橙在曹燕他们死的时候，没有离开过客车旁边。有一个对她格外在意的朱永涛在身边，她没有机会悄悄离开，再悄悄回去。文先生虽然也说过自己没有离开过客车旁，不过文先生不够扎眼，没有人敢真的确定，她在曹燕死的时候，就真的没有离开过。另外，从他对我所说的话当中，我能听出，他是相信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