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下来了,还知道扶着吴老。
吴老直接领着三胞胎就往屋里走,我和潘建刚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苦笑,我的拜年嗑也堵在嘴里省下了,潘建刚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走吧,兄弟,赶紧进屋吧,吴老可是天还没亮就开始一趟趟出来,一吃完早饭就站这儿等着了,这老头想你家仨小子想坏了,这会儿你也不吃香了。”
我乐道:“潘哥这一大早的,咋这么大的醋味儿啊?”潘建刚回道:“醋味?现在是冰味儿,那老头伤还没好利索,谁敢让他自己在这儿站着,劝也劝不听,我说我在这儿等着,你们来的时候他再出来,你猜他说啥?”我挑眉好奇道:“说啥?”
潘建刚学着吴老的样子,挺直着身子,粗着嗓子道:“就你那二五眼,人到跟前儿能看着都算是你眼神好了,等你看着,黄瓜菜都凉了!”然后恢复正常声音道:“我这还二五眼?就他那视力还说我那...”
啪的一下,我捂脸,就看到一只手套飞了过来,很准确的砸在了潘建刚的脑袋上,吴老瓮声瓮气的道:“要不是老子就一条腿,非得赏你个鞋底子!”我捂着肚子忍笑看潘建刚跟吴老献媚道:“您老这准头真不是盖的,当年绝对神枪手!”说着还将凶器还了回去。
老头立即得意道:“算你小子有眼力见儿,想当年,我那是十个子弹绝对不会就打三鬼子的,我跟你说,老子当年那射击,可是全连有名的不拉空...”十分钟之后,看到小海打了个冷颤这才意犹未尽的转身往回走。
没走两步,吴老又停下来了,一拍脑袋道:“都是你小子把我气得,我是要告诉你,把革委会送来的冻梨和冻柿子缓上,扛甜的,孩子都愿意吃。”潘建刚赶紧答应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吴老抬头挺胸的带着三个小跟班的走,小河三个还不住地问道:“爷爷,那后来那,你用石头子砸中鬼子的眼睛以后,把鬼子直接打死了吗?”难得有人这么捧场,不仅听着还主动询问,吴老很是兴奋地继续讲着他的英雄事迹。
跟扫院子和劈柴的几人打过招呼之后,我奇怪的问着潘建刚道:“潘哥,咋今天少这么多人啊?”潘建刚压低声音道:“二愣子早上打柴的时候,碰到个摔死的野猪,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往回抬,怕让人知道,这不,几个人过去分份儿往回拿,应该是都快回来了。”
想了想又道:“小林兄弟俩的妹子,嫁给了一个当官的,小林兄弟被平反了,给抽回s市了,昨个就走了,吴老寻思留他们吃顿年夜饭,但是,俩人不知道咋想的,觉得这里一分钟都呆不了,接到通知就忙不迭的走了,也不想想当初最难的时候,要不是吴老,他们还活不活着都两说。”
我赶紧安慰道:“行了,别生气,这不人各有志嘛,想那些干啥?再说,他们本来就不是这里人,想家也是人之常情,咱们能相处的就好好处,不行的也不强求,大过年的,犯不着跟他们生气。”
潘建刚叹气道:“我也不气别的,就是你没看着,吴老当时没说什么,转身的时候,差点儿没哭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吴老对我们就是跟个人家人一样,别说服从要求,让我们住牛棚子了,就是吃的,也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咋就换不来一般大的?哥俩的心,都是石头的?”
吴老对于潘建刚来说,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被他当做父亲来敬爱的,谁要是对吴老不好,他就能跟人拼命去,也是因为吴老对我们爷四个好,他就爱屋及乌的真把我当弟弟,把小河他们当自己的亲侄子疼。
大家七手八脚的往下卸东西,我指着一个筐道:“那里是我包的饺子,一会儿咱们煮了吃。”小贾一听直接抱着往厨房走去,嘴里还说道:“昨个我做梦还吃饺子了那,酸菜猪肉的,把我乐的都不行了,就是眼瞅着吃着了的时候,刚子就把我踹醒了。”
潘建刚撩了一下眼皮道:“滚,还好意思说那,你那口水整了我一脖子,害得我大半夜的起来洗脖子,洗衣服,你还有礼啦?”小贾嘀咕道:“那不管有没有理,你倒是让我先吃到嘴儿再说啊,哪管咬一口也行啊。”
对这个活宝,潘建刚也气的没脾气了,深吸口气骂道:“滚!老子还能进你梦里看你吃没吃到嘴儿?”俩人对话,把我们逗得不行,我打圆场道:“快去吧,一会儿煮了,你多吃两个,这回真是酸菜猪肉的,还是纯白面的。”
潘建刚皱眉挨着我耳边小声道:“你哪来的那些白面?可不能犯错啊,吴老这样的老革、命前辈,可是最忌讳这个的,最主要的是,因为点儿吃的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得。”我回道:“你就放心吧,当初我可是很坑了张大队长一把,钱、钱票哪样都不缺。”
我之前给送肉的时候,吴老害怕我饿着三胞胎,皱着眉不要,让卖给收购站,我迫不得已将自己当初干的缺德事儿,除了将粮食收起来的以外,都坦白交待了。吴老不是个老顽固,听了之后拍腿大笑道:“好!坑的好!这就对了,这老些钱啥的,肯定不是好道来的,活该他们倒霉。”
潘建刚听我说起之前的事儿也就放心了,但还是念叨道:“往后孩子越来越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