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愤怒一连串的眼神变化后,他勉强挤出一个不好看的微笑。
“实际上,我们是认得的。”对方解释道,“可我们听说,你应该是只布偶猫呀。”
我更愤怒了。一猫爪拍在电梯地上,把大理石地板挠出三道爪痕。
“你这是在责怪我今天没变布偶猫吗!”我龇牙又裂嘴,亮爪吓唬对方,“你们这群肤浅的人类!只看得见猫的皮毛,看不见猫的内心!重点是内在不是外在!比起布偶彼得更爱豹猫一些!你怎么敢对我的穿著打扮有意见!”
一时之间公关部主管给我说愣了,看着我的目光震惊无比。
我冷静下来,哼了一声。“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讲话特别有道理?”
公关部主管:“……是有那么点。”
我用前爪指着打开的电梯们。“那就对了。猫逻辑了解下。现在,给本王带路。”
就这样,我顺利地进入托比的办公室。托比正在开会,没有时间管我,放我一只猫在他的办公室里玩耍,也不怕我抓坏文件推翻电器什么的。
ceo办公室好安静,温度凉爽不冷刚刚好。我逛了一圈,相中靠窗的那张单人皮沙发。先拿沙发脚来磨磨爪,确认过手感后,满意地跳上去,在靠枕中间窝成一团,瞇起双眼享受温度。
然后我就睡着了。
醒来是因为有人在摸我的猫头。这摸法,嗯,十分不娴熟,莫非是彼得。我下意识就凑上去,用头顶蹭蹭对方的掌心,结果睁开眼一看……
“是玛丽?”
是彼得没错但这不是我的彼得。我用前爪拨开托比的手,忽然就很不开心。
十分尴尬的是,尽管托比是我的领养人,在我记忆中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跟对方说过。唯一一次见面是在彼得带我去的那场,史塔克的婚宴上,曾有过匆匆一瞥。于我,托比有点像是活在故事里的人。我听说过这人如何如何,大概知道这人如何如何,仅此。
或许对托比来说我也是这样的,活在传说里的一只猫。所以我们花了至少一两分钟来打量彼此,而这就是我们这场会面的开始。
“你好?”托比朝我伸出手。指。只有食指。
“你好。”我矜持地蹲坐在皮沙发上,用前爪搭上托比的食指。
握了握爪(手)。
“那么……是谁派你来问我要赡养费的?”托比问。
“谢天谢地,你可总算想起来那回你忘了带套。”我肃着脸回答。
托比愣了会儿,被我逗乐了。“有趣的答案。不过说真的,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我得搞清楚。这个时间点你难道不是应该在上课?”
我转了圈眼珠,抬头瞪托比。“哇。我猜ceo大人日理万机,可能不记得他还有个养女吧。我千里迢迢跑来探望陛下,这就是你唯一想对我说的话?”
托比巴眨着棕色、甜蜜、可可色的双眼,那眨眼的动作跟我的彼得有着帕克家一脉单传的神秘相似。我忍不住盯着托比,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托比有点像彼得,未来的彼得。
不过等托比笑起来后,就又没有那么像了。
我在心里给这对三兄弟的笑容评比打分──论甜蜜那其实是没人能胜过二帕克安迪的。安德鲁的眼睛比枫糖还要甜,实际上帕克家老二整个人从五官到脚指都走甜蜜风格,我发誓我猫生十六年来从没见过哪只人模拟安德鲁更像幼生期的白尾鹿。
自从能吃甜点后,我确认了自己是一只嗜甜如命的猫。这样的我却更喜爱彼得的,不论是笑容、嗓音、或者其他什么的。要我说的话,我会描述彼得的嗓音像莱姆苏打水,他的笑容像加入枫糖浆跟新鲜水果调制的枫叶锡兰茶,他的眼睛可能也是枫糖做成的,或者烤布蕾上的那层焦糖。
倘若有朝一日我不幸要给彼得写首诗,我会把上面那些句子搜集起来,当成情诗送给他。他最好是感恩戴德的收下我给他的赞美,否则我保证这些文字不会在他眼前出现第二次,他也别想要我再给他任何称赞的话语。
“据我所知你以前也是天天逃学的。”我对托比说,“那么,既然,现在我也是个帕克了……”
“你想说这是帕克家的优良传统吗?”托比被我逗乐了。他笑得瞇起双眼。
我转了圈眼珠。“也不是吧。我感觉这更像什么入门仪式之类的。”
托比低头看着我,笑着摇摇头。他瞥了眼表。他的秘书在外头敲门。
“这样吧。我有个提议。”托比说,“显然让你回去上课是不可能的,而我也不同意你独自四处乱转──别忘了,上回你闯了什么祸,以及帕克家的孩子但凡是独自四处乱转都会遇上点天灾人祸。五分钟内我得下楼去巡视、解决点他们今天刚碰上的黑客问题……你有没有兴趣?”
我的脑海马上浮现了我四足紧贴、稳稳站在托比头顶上或者肩上也行的画面,用绝佳的视角来俯视一群群的人类……!!
这非常好。这会好玩。我二话不说跳上托比的左肩,站稳了,抬起左前爪往前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