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已无济于事。身体上的痛苦能暂时让心灵上的痛苦遗忘。自我麻痹是最好的止痛药,也许赫德雅真是如此才故意去激怒那群壮汉的。
几分钟后,赫德雅被打得迷离于清醒与昏迷之间,而那群慓汉兴许是打累了,顺势地最后踢了几下躺在地上的赫德雅,意兴阑珊地离开了。
再一次从疼痛中醒来,赫德雅半张着眼看着星光灿烂的夜空,无奈地笑笑:一群混蛋,等我学会了魔法,我定会让你们这群渣滓死得比谁都惨,你们等着瞧!当然其中的“你们”还包括那些更为无耻的贵族们,比如帕尔默男爵等人。
天上的流行划破夜幕。
“真美,只可惜许愿从不灵验!——怎么,还不服气?有种给我个守护兽啊,让我能进狄克贝奇!看?不行了吧,就一群无聊的女人才会相信这所谓的流星许愿梦想成真!”少年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趔趄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赫德雅没有意识到,此时有一不明物正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向他靠近,带着明亮的光晕,连四周的空气都被它的高速运动而摩擦产生的温度沸腾起来。片刻后,当不明物快要砸到赫德雅时,他才意识到周遭突如其来的变化,可为时已晚。这一晚,赫德雅光荣地再次晕倒。
炙热的物体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神奇般的减速缓缓地落入松软的土坑中,当与温润潮s-hi的泥土相接触后立即冷却,如淬火之铁入水,冒出一股白色的水汽,袅袅而上。
不明物形似常见的陨石,呈椭圆形,通体纯白,带有少许的的黑斑,无比坚硬,不出意外的话是陨石无疑,可事实上,却出了意外——石头居然动了起来,左摇右晃,无奈陷入坑中,无法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怪声吵醒了昏迷中的赫德雅,正不知所以,额头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方才被砸昏前的一幕在脑海中显现,赫德雅本能地一惊,抬头四下顾望,终于在右手边找到了罪魁祸首——那奇怪的石头居然裂开的,如雏鸟破壳,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四目相对,沉默,恍如几世纪般漫长。
媚红的双眼,如透视人心般专注地盯着赫德雅,这第一眼便将赫德雅看透。而赫德雅却陷入迷茫之中,心中莫明的泛起异样的感觉。自从第一次与西尔对视后,赫德雅再也不敢看那媚红的双瞳一次,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出于害怕,害怕被轻易看透,那是从内心之中萌生的不敢。其实赫德雅自己也不知,当看到西尔那鲜红的双眼,感觉像着了魔般难以自制,就像被催眠了一般,被这头奇怪的生物完全控制。
漫长的沉默被远处传来的整齐的脚步声所打破,赫德雅强行让自己回神,赶紧抱起身边的蛋,忍受着身上的巨痛,飞一般地跑回了他在玛德特顿的家。
破败的小木屋,连那些贵族的马棚都远远不及,桌上的半截蜡烛就是唯一的照明工具,明灭不定。突然意识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惊魂未定,如被扎手一般,赫德雅慌忙地将怀中的蛋扔到了床上,而自己本能地躲得老远,小心地窥探着床上的那个奇怪东西。
蛋壳再次开裂,然后出来一个脑袋,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盯着赫德雅,还好不是之前的媚红,换而代之是普通得再也普通不过的浅金色。正在赫德雅奇怪是否是自己记错时,小家伙整个身子从蛋中蹦了出来。
居然是条白龙,尾巴上有少许黑色的斑,不过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条营养不良的白化龙,按自然选择定理,这家伙就是被淘汰的。
白龙瞄了一眼警备地躲在不远处的赫德雅,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绕着原地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蜷起身体睡着了。
居然被一个畜牲无视掉,一想到这,赫德雅便气不打一处来,飞步上前,拎起可怜的白龙的尾巴,准确无误地丢进墙角的一个破篮中,自个儿呈大字的舒服得倒在床上睡着了。而最擅长记仇的西尔,永远忘不了这有失颜面的一丢。
维亚的最高魔法法规关于守护兽有若干条例规定,如有人盗窃,私自收养,捡遗他人的守护兽,无论情节严重与否,都将处以极刑。至于是什么极刑,将由审判者与原守护兽主人共同定夺。
明天又有什么正等待着赫德雅与西尔?这只有到了明天才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