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兵有权的人,稍有差池就是灭顶兵灾。少主为什么好女色?在想儿眼里她家少主未必真好女色,少主若不好女色,以羽弗家和韩家领头的那几个只怕早打得头破血流。可少主好女色又怎样?满朝权贵有多少家往太极宫里送了姑娘,就等着他们家姑娘变成第二任“宫主”。
马蹄在大街上来回疾奔的声音扰乱了本该沉寂下来的夜,房间内外来回奔走忙碌的脚步声一直响个没停,想儿的调令下了一道又一道。
酒楼里有人被吵得无法安睡,仗着会点拳脚,本欲冲出来暴揍隔壁不消停的这伙人,把门一打开看到门口守着两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人,再一眼瞅到底下大堂被官兵包围,连南城太守都来了,哪敢再发作,赶紧灰溜溜地缩回房间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又是半夜跑马,又是官兵,连太守都出动亲自去酒楼蹲着,这点动静瞒不了人。
陆瑶见过管事回小院子,经过雷盈的房门,见到雷盈的跟班小六子缩头缩脑的出来。
“夫人好。”
陆瑶扫他两眼,说:“你跟我来。”领着小六子进了雷盈的房间,问:“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雷盈先起身朝陆瑶行礼问安,才问:“娘,殇情宫是怎样一个门派?”
“怎么突然问这个?”
雷盈想了下说:“我在想我今天伤的是什么人?”殇情宫的人没见动,倒把南城太守给惊动了,甚至还有军营里的人在外面守着和探听消息。
陆瑶接过婢女送上来的茶,抬眼扫向小六子,说:“说吧,探到什么消息。”
小六子把打听到的八卦消息一五一实地告诉陆瑶,陆瑶听完“咣”地一声手里的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娘!”雷盈也惊了跳。
陆瑶脸色铁青地问小六子:“你确定那个穿白衣服女扮男装的姑娘叫想儿?”
“没错,我亲耳听到一个护卫叫她想儿总管。堡……堡主,那是什么人?”
雷盈也一脸惊悚地看着陆瑶,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她娘亲的脸色这么差过。
陆瑶的声音带着颤声抱着几分侥幸问雷盈:“你下手不重吧?”她见雷盈面有犹豫,犹如一声惊雷般喝出句:“说实话!”
雷盈给惊了一大跳,说:“她被毒炸子贴身炸伤,应该伤得不轻。”
陆瑶倒抽品气,狠瞪两眼雷盈,让小六子马上套马,带上解药过去看看。
陆瑶一到酒楼外,乍一看大街上冷冷清清就几匹马候在酒楼门口,几个小厮仆役无所无所事事地蹲在旁边,两个大守府的侍卫站在门口放哨。她再抬眼一扫四周,酒楼周围早已布下明岗暗哨,防得像个水桶。
一名护卫上前拦下陆瑶的马车,问:“什么人?”
陆瑶亮出一块金制腰牌,腰牌上有六个格外显眼的字,位于上方横着的是“幽岚城”三字,底下竖着的是“雷家堡”三字。她说道:“雷家堡陆瑶求见想儿总管。”
那人看到是金牌,恭敬地行了一礼,扭头进去禀报。很快,他便出来把陆瑶请进去。陆瑶让雷盈等在外面马车上,她领了小六子进去。
陆瑶见到从楼上急步奔下来的想儿,顿时心头一黯,唯一的一丝侥幸也没了希望。
想儿来到陆瑶跟前,迅速行了一礼,问:“雷夫人怎么来了?”
陆瑶把“毒炸子”的解药递给想儿,说:“这是解药,赶紧送上去。”
想儿愣了下,应声:“哦”,飞速上楼,把解药送去。
陆瑶心情沉重地喘了口气,低声对小六子说:“告诉少主,马上回别苑从密道走。”
小六子有些犹豫地喊了声:“堡主。”少主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去叫少主走少主也不会走的。
陆瑶低声道:“她伤的是少城主,眼下想儿在这里,如果她被逮到说不定会立即死在眼下,避开这时候,只要少城主活过来没事,她也就保下了。明白?”雷盈伤了万俟珏,如果想儿在这个时候一刀子捅了雷盈,那也是雷盈罪有应得。即使不当场杀了雷盈,抓起来押回幽岚城,一条重伤少城主的罪能轻得了?她和华君的关系再好,在伤到自家孩子的事上华君能和她客气?伤的还不是华君自己的骨肉,是万俟雅言的!就算是华君想放雷盈一马,冲着万俟雅言去也不敢放!雷盈逃过眼前的危险,只要万俟珏还在,这事情就不会转到华君或万俟雅言那里去,一切就还有转圜。
“雷夫人。”南城太守过来朝陆瑶拱手合揖行了一礼。
“陈太守。”陆瑶含笑,客气地回了一礼。两人都没提万俟珏的名字,寒暄过后,互请入座,坐在楼下等万俟珏的消息。
到天亮时分,房里的大夫擦着汗依次从商泱的房间里出来。
陆瑶起身,在楼梯口迎上他们,问:“情况怎样?”
“伤口都处理好了,就看体内的毒能不能清除。”
“谢谢谢谢。”陆瑶连声道谢。
南城太守过去,说句:“恭喜雷夫人。”
陆瑶又一副感激涕泣的模样向南城太守称谢。雷盈当街伤人还亮了雷家堡的名号,谁都知道的事想瞒过南城太守,不可能。他没派人抓雷盈,是给了她人情。
没一会儿,想儿下楼。她对南城太守说:“今夜的事务必保密,若有差使自会宣令于你。”说完,朝南城太守抱拳道:“陈太守辛苦了,请早点回去歇息。”
南城太守朝想儿拱手行了一礼,返身走了。
想儿对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