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剑池既是号称天下剑林圣地,使剑用剑自是自成一系,颇具独到之处。自那个开山立派的老祖宗创立了西蜀剑池之后也算是为天下剑士打开了一扇新的门户,剑道一途再上高峰。
不过近百年来西蜀剑池却也是没能逃过那个缠绕在宗门身上的青黄不接兴衰宿命,门中自上一代掌教成就剑仙位以其剑仙之姿硬生生拼掉魔教五大高手就地兵解之后便再也没有门中之人有望停留剑仙境,西蜀剑池一脉日渐式微。
也就最近几年才冒出一位名叫吕建言的名不见经传的人来,乃是西蜀剑池当今掌门唯一亲传弟子,其资质十分不凡,天生亲近剑道,好比是剑道载体,习剑悟剑一路势如破竹,最是有望迈入那剑仙之境。
再说赵泽图,左手覆盖在刀柄之上往前踏了一步之后便是猛然发力越过扶栏对着吕建言所在石台扑去。
赵泽图四人原先所站之地是在离石台约莫三丈高处,此时的他越出了扶栏以上击下。人尚还在半空之中便已是拔刀出鞘,然后双手握住高举过头顶就这么直剌剌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劈向台上之人。
石台之上一身白衣装扮的吕建言早在赵泽图上前一步之时便已察觉凛冽气机,当即收心结束悟剑。在赵泽图下劈那刀即将到达之时双手猛力往石台上重重一拍,震起了大片尘土,身体亦是借力站直,原本搁在膝盖之上那把长剑也是随之带起。
面对赵泽图由上至下带着先天优势的势大力沉一刀,吕建言眼中浮现一抹凝重。这一刀若是换作江湖之斗或许可以提剑直刺赵泽图露出的破绽,以无赖打法硬逼着赵泽图收刀回挡,便是能轻松破去。但是眼下吕建言确是不能,这突兀而来的一战本就是比斗成分居多,当然是要以尽力拼招为先。
只见吕建言左手后背,掌心向下,右手持着尚未出鞘的长剑横起往上一抛,长剑离手后快速旋转着高过头顶。然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伸出其余三指握拢作剑指状隔空对着长剑一指正正是西蜀剑池成名剑技以气御剑,长剑便越加快的对着赵泽图那刀刃横飞而去。
“叮”的一声,吕建言的长剑恰好在半空中横档在赵泽图刀锋之上。
随着刀剑碰撞之声响起,吕建言身子在石台之上猛然下陷一截,双脚深深踏入石板之中,石屑溅起,连那身洁白道袍之上都是沾上了不少。其后背左手微微抖了抖,随即收掌握拳,右手伸出的并拢双指对着长剑隔空加持劲道,生生止住那下劈一刀。
赵泽图紧握的刀柄颤了颤,就这么在空中僵持。
而此时在扶栏高处的赵净初三人眼中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副画面:石台之上一身白衣的吕建言一手后背一手捏剑指竖直举过头顶,身体笔直顶天立地,其头顶上方空中一柄长剑凭空横陈。赵泽图握刀劈在横剑之上,头下脚上倒插虚空。两人之间气势勃发长发飘舞,让人没由来想起那句“高手对决,拼的是内功”。
两人说是僵持其实不过眨眼片刻之间,刀剑乍合即分。
赵泽图那沉势一刀劈在那横空一剑之上,仅仅只是让那凭空横剑下沉三寸,便是再无建功。随即便是借其阻力在空中倒翻一个跟头落于地面,刀先触地插入青石地面而后身体稳稳半蹲在地上。
在赵泽图空中振力倒翻刀剑分离之时,长剑亦是狠狠往下冲着吕建言砸了过去,坠势迅猛。吕建言右手抓住剑鞘,脸身子都没动上一下就止住了下沉长剑,只是下半截衣袍无风飘荡,地面石屑又是溅起不少灰尘肆虐。
此情此景惹来高处的三殿下一声叫好喝彩,喝彩之声一出口便被剪断尾音。因为出声主人刚一脱口就见到了接下来令他想暴口骂娘的一幕:
赵泽图手放开了刀柄,半蹲的身子站了起来,先是龇了龇牙,接着甩了甩双手,似乎有些麻了。而对面的吕建言则是拿宽敞衣袖在空中扇了几下,待灰尘消散之后,身子一纵从深陷的石坑中跳了出来,然而人是出来了,鞋子却还留在青石之中。无奈反身走回右手把长剑一扔,提起左手宽袖,左手伸出抓住长靴,光着脚丫撅着屁股拿出吃奶劲在扯鞋子。两人如此一改之前作态,还有个屁的高手风范,还喝个屁的彩啊。
赵锦鲤见状开心大笑,边笑边道:
“哎呦喂,两位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呐。实诚人,喜欢的紧,该赏。”
说罢,便一手探入赵净初怀中抓出了一大把银票,向着石台扔去。银票一脱手便飘散开来,扬扬洒洒一大片,好似下雨一般。
站在赵锦鲤身旁的老头眼睛一亮,满脸褶子紧在一起笑道:
“郡主真是菩萨心肠,好大的手笔啊。”
赵净初一听顿时就怒了,感情自己出了大把银子还不被记好,这他娘的太不是个事了。
再说石台之上两人,此时不约而同席地而坐。赵泽图在揉发麻双手,吕建言一手一只靴子往脚上套去。
“真有意思,再来。”
在地上休息了片刻之后,赵泽图率先站起来开口道。然后伸手拔出了刀提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衣袍鼓荡。随即拖着刀向着吕建言冲去,短短距离却是越行越快。
呼吸之间赵泽图便已到达,举刀就劈。吕建言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低住鞘尖斜在胸前,挡住这刀。却不料赵泽图一刀过后便是纵身一脚踏在剑鞘之上,将吕建言震退几步。
一脚稍稍建功的赵泽图刚一落地又迅速欺身跃起而上,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