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乾娘顺手从身边花架子上摘下一朵白色荼蘼,放在鼻边嗅了一下,慢悠悠开口道:“还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说是腰酸又腿疼。”
宁娥听了,关切道:“她这病总也不见好,该找个太医,好好瞧瞧才是。”
乾娘听了,只不作声,却对其兰道:“才听小螺子说,大小姐出门时还想着吃荼蘼粥,让厨房做了带走,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个爱物,我来这里几年,竟没尝过。”
其兰笑看宁娥道:“哦,那东西,本是大嫂子在家里爱喝的,过门后就这宝贝带这园子里来了。姐姐未出阁时喝过一次,竟念念不忘,凡回来必要提及,只是一直不是时候。这次回来,正巧赶上花开,心里便一直盼着呢。”
宁娥也笑道:“不过看了古书上写出来,自己一试,竟也甚好。”
乾娘也笑了:“果然是大*奶,做个粥出来,也是带着古意的,大爷也是个雅人,大*奶若以此粥伺夫,大爷必是喜欢的。”
宁娥嗔道:“你这丫头,凡说话就要提到爷们,敢是心里想你家夫君了,拿我说事。”
乾娘被说中心事,脸红涨起来,幸好夜色正浓,旁人都看不见,只强做镇定道:“大*奶也开起这种玩笑来了,敢是忘记***是听不得的呢”转眼却见其兰早已闪到玉液池边,看那正冒尖的嫩荷叶去了。
宁娥笑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空气中满是花草浓烈的馥芳,她停下脚步,细品半日,心情竟无比轻松起来,且是浑身酥软,开不得口也动不得。
三人正不说话各想心事,却见前面一个丫头打着灯笼,领着个人由间松桥那头过来了。待走近后,宁娥定睛一看,原来是芩如。
芩如扶着绿荇的肩,有些气喘地开口道:“大小姐走了?”见宁娥点了点头,便又叹道:“我急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唉”
宁娥劝道:“芩姑娘不必如此,你那里要伺候老爷,如何脱得开身?大妹妹心里明白,必会体谅,芩姑娘快不要挂怀了。”
芩如跟着众人前行,乾娘将手中的花递过去,芩如嗅了下,赞了声:“好香”便让绿荇挂在裙角,乾娘便问:“老爷这次,去了什么地方?回来的倒快。封家的事,老爷竟帮不上忙?今日见封太太那样,倒怪可怜的。”
芩如有些为难地说道:“老爷并没说他去哪里,封府的事,我也没敢问。”
乾娘正要问下去,宁娥插嘴道:“看,那是不是你房里的玉屏?怕是来找你的。”
乾娘转头一看,果然,玉屏从自己院子的方向,跑了过来。乾娘一见之下,有些气急心挑,待玉屏跑到自己面前,开口便骂道:“跑你母亲咧这慌慌张张的,什么样子赶是后头有个狼在追你?”
玉屏见势头不好,只得立在面前,尚不敢开口,乾娘见了更气,再骂道:“这会儿又不说话?没事你跑什么?还是嘴又粘上蜜了,开不得口?”说着手就举起来了,准备朝玉屏脸上打去。
宁娥忙劝道:“二嫂快别如此,想是有了急事那丫头才跑,你这一唬,倒吓得她不敢说话了。且听听什么事再说。”说着拉下乾娘的手来。
玉屏本已吓得不敢动,听了宁娥的话才缓过来,开口道:“二奶奶快回去吧,二爷喝醉了,叫那些人送回来了,正不自在呢”
乾娘本已猜到,定是如此,见玉屏说了出来,更是大怒,脾气出来,对着玉屏就是个结结实料的嘴巴子,玉屏的脸立时便肿了起来。
芩如一旁不忍,也劝道:“打她何用?快回去看看吧”
乾娘一把拽过玉屏,也不招呼众人,怒极而去。
其兰这时由池边回来,冷笑道:“她这样子,二哥竟能受得了,倒也是一桩怪事。”
宁娥忙掩住她的口道:“二妹妹何出此言,你二嫂不过嘴快些,到底心还是好的。”
芩如也道:“二奶奶是性子急些,也不妨事。再者,到底是人家房里的事,咱们又管它做甚?二小姐,咱们那边看芙蓉花去。”
其兰低头看了看地下,笑道:“大*奶芩姑娘说得有理,二奶奶是嘴快手也快,不过,玉屏究竟伺候过二爷,是个通房大丫头,当着咱们,竟也这般磨折人。。。。。”说着,意味深长地收住口声,抬头偷瞥了芩如一眼。
芩如见宁娥与其兰都于暗中观察自己脸色,便强迫自己微笑,语气平稳道:“所以我说呀,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不用多理,这月色正好,且白天里的热气也散去了,不如自在赏花,方不辜负这良辰美景。”说到最后良辰美景四个字,还是有些气弱,声音也飘了起来。
其兰心里得意,不再说话,挽过宁娥的手,向前走去,芩如后头如常跟着,只是绿荇感到到自己腕上安放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荐红院里,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