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凉,新闻里说北方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而江城虽然自有记录以来很少下雪,但骤降的气温还是让很多江城人感到非常不适。
老李的咳嗽症状也有些加重,这次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去医院检查了,因为,老李直接咳晕在了送邮件的路边,被路人送去了医院。
等于长山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时,才从护士口中确切的得知,老李患了肺癌,而且是三期晚期。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于长山还是涌上一股不可言状的酸楚和难过。老李,这个善良的江城人,是于长山落难到江城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在于长山心中,老李除了是恩人,更是亲人。
只是老李性格倔强,愣是做了一辈子的单身汉,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唯一的爱好就是抽烟,偶尔再喝上两口儿。老李时常对于长山开玩笑,说自己这些年零零星星也存了一些钱,等将来自己抽烟抽死了,就把这钱全都留给于长山的儿子冬冬,作为冬冬日后上大学的学费。
于长山不愿总听老李说这样的话,尽管他深深知道,老李真的会这样做,他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江城老头儿。
于长山在门外调整了一下心绪,硬挤出一个笑容,走进了病房。
“哎呀长山,你个瓜娃子总算来喽,身上带烟了没有,快,快给来一根,憋死个人喽……”
老李身穿病号服,看见于长山进来,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李,你真的不要命了,真的是不想活了么。”于长山收起笑容,故作生气,冷脸坐在床边。
“哦,哦哈哈……”老李反而笑了,“我说你这个人,挺大的个子,心思却想不开嘛!我这个病我自己心里有数,这个事迟早的事情,我有这个心里准备。你说你难过个啥子嘛!”
“谁说我难过了,我只是……我只是想不通你干嘛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非不听我的话。”
于长山的话似乎把老李的故作轻松给戳穿,老李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身体仰靠在枕头上,长吁短叹。
“人嘛,咋个活不是一辈子,我觉得吧,我活的够本了,也活的满足了,既然老天想收我,那就随他去吧,反正我也没有啥子后顾之忧了。你,没想到你这个外乡人,居然会是给我老李送终的人……”
两行热泪安静的从老李脸颊躺下,顺着沧桑的沟壑蜿蜒直下,滴在老李的胸前。
这是于长山第一次见老李流泪,于长山野顿时也觉得嗓子眼发紧。
“李哥,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还有多长时间。”
病房里沉默了半分钟,老李轻轻吐出三个字,“三个月。”
病房再次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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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宾馆附近吃过早饭,赵成海给了刘刚一把枪,还有一个弹匣,安排给刘刚一个任务,让他去摸排一遍江城所有的货运物流公司,以客户咨询的名义,从侧面打听丁伟的消息,看能不能碰运气把丁伟给碰出来,而他自己则带着王小慧另有安排。
刘刚没有多问,二话不说,把枪带好,给赵成海标标准准地敬了个礼,出去执行任务。
赵成海和王小慧也各自带了枪和一些子弹,走出了宾馆。路过宾馆大堂的时候,王小慧和赵成海并肩走在一起,看到几个前台的人,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觉得前台的服务员肯定认为她和赵成海是一对情侣,要不怎么会成双结对的从宾馆出来呢,但王小慧随后马上又调整过来,以防被赵成海发觉,却是更加让自己难堪。
赵成海穿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王小慧裹着一件粉红色的薄羽绒服,两人从宾馆出来,沿着城东一条主干道不紧不慢的走着。赵成海并不说明要去哪里,要干什么,王小慧有心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下。
此时的江城,气候与新河的冬天截然不同,可以说是另一番景象。
江城湿气大,气温骤降,导致雨水增多,形成冻雨,虽不是雪,但落在地上也会形成短暂的冰晶,走起路来十分湿滑危险,稍不留神就容易摔倒,一路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个行人意外滑倒,看的王小慧不由得脚下步履谨慎起来。
两人刚走到一个路口,一辆右转的车辆突兀的拐了过来,王小慧想抓紧跑前两步,不料脚下打滑,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眼瞅着就要仰面朝天摔倒在路中间,王小慧不禁惊呼一声,心头一凉,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突然,有股强大的推力将她拽了回来,迅速拉起,王小慧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赵成海紧紧抱在怀里。
赵成海正对着那个突兀的司机怒目而视,“怎么开的车!不要命了!”
司机并未理会,直接扬长而去。
王小慧仰着头看着赵成海,脸颊紧紧贴在赵成海宽厚的胸膛,都能感受到心房的跳动声。
王小慧再次不由自主的红了面颊,赵成海好似也有所察觉,赶忙松开了王小慧。
“你怎么回事儿,挺大的人还这么不小心,真不让人省心!”赵成海板着脸说完,继续向前走。
王小慧冲赵成海的背影吐了个舌头,屁颠颠的跟了过去。
“刀队,我们今天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也没给我把任务交代清楚啊。”
“没啥具体任务,就是瞎转悠,熟悉这里,感受这里,我想感受一下,如果一个人能在这里隐姓埋名的藏匿二十年,那么这里一定着深于它表面的含义。”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