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救我大人！大人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大……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龙渊内，最后一名捉妖师在惊恐中倒下，他的眼睛瞪得快要鼓出来，嘴巴长大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他的生命终止在这喊叫中。

黑袍人淡淡地看完了他们被杀的全过程，没有一丝反应，像是事不关己，这些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此刻的珺曦眼眸越来越红，杀戮得越多，颜色也越深，她脸上的鲜血也让人更加触目惊心。

“不堪一击。”她拿着刀，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嘲讽。

那个道仙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只正常的妖怪！

“诶，被吓到了？拜托……”她轻轻地偏了偏头，扬起一个让人发麻的笑容，“我还没用全力啊。”

道仙瞳孔一缩，杀了这么多强者，尽量还是没有用尽全力，她到底，有多强！这简直就是个变态！

“大人，我们是不是该撤了……”道仙的声音全程都是颤抖的，他甚至不看看珺曦的眼睛，那双眼睛，最为恐怖！

“撤？”黑袍人不屑一笑，“为什么要撤？”

珺曦确实变得更强了，甚至像个疯子一样地杀戮，但这并不代表威胁到了他，他有他的实力，有他的骄傲。

他不敢承认有一瞬间自己内心也冒出了一丝恐惧，但很快被他的自信压了下去，他不相信这区区猫妖能够打败他，传奇怎样？神话怎样？他依旧可以灭她！

所以，他把那是恐惧当成是珺曦一瞬间爆发的心神不稳。

“可是大人……”道仙看着慢慢走近的珺曦，声音颤抖得差点听不清，但竟生不出一点逃跑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是仙，也跑不掉！

他已经完全放弃反抗，开始绝望！

“没有可是！你是仙，她只是妖怪！”黑袍人冷冷的声音让那道仙彻底绝望，他知道，没有人会救他了！

“求求你，别杀我！求你……”他已经顾不得那所谓的仙的尊严与骄傲，这些有屁用，保命才最重要！

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有些东西其实比命重要。

他吓得直接跪下，他曾经是万众瞩目的仙，受到多少人的膜拜，如今却沦落到跪下求饶，毫无反抗之力。

珺曦走到他的身前，笑着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把他吓得半死。

“求我？”她笑着。

他觉得她笑得像魔鬼，可是依旧点头，“求你，求你饶了我，求求你……”

黑袍人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心中不屑，堂堂仙人，竟会被一个小妖吓成这样？倒是他看错人了。

他没有亲自感受珺曦身上的杀戮气息，他不懂那位道仙心里的恐惧，他不明白他们对生的渴望。

“求我……”珺曦把刀慢慢移向他的脖子，仙和人一样，脖子都是脆弱的地方，“那你可求错人类了。”

在那道仙惊恐的眼神中，妖刀再次染上鲜血，银光森然，映着珺曦诡笑的嘴角和微露的虎牙。

“我刚刚可是一点没插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感谢我？”黑袍人离珺曦也就十几米，却依旧淡定，因为他有颗镇定的心和强悍的实力。

珺曦身上的杀戮气息和血腥味让他有些兴奋，他本就是生在杀戮中的人，在寂的身边注定了满是这种气息。

他嘴角咧开，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兴奋的……妖怪。”黑袍人阴影下的嘴角扬了扬，带着点不屑，不屑那些仙人和捉妖师。

真正的强者其实在妖界，这个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诞生得比捉妖师更早，第一个成仙的也是妖怪而不是人类。

妖界孕育了多少年的生命，强者肯定如云，只是很难遇到，如今，终于遇上一个和他胃口得了！

“来吧，战神，让我看看你有多强！”黑袍人低喝，朝珺曦飞去。

珺曦舔舔嘴角，邪笑：“来吧。”

妖刀砍在了黑袍人的左手镣铐上，在这略微幽暗的空间溅出星星火花，金属的碰撞声也格外清晰，然而那镣铐并未有丝毫损伤，完好如初。

这镣铐看似破烂，却是一样不可多得的宝物！他的坚硬程度甚至可以和那把妖刀并列！可能更甚！

“不错！”黑袍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那是兴奋得颤抖，这种对手，多少年都没有了？实在是难以平静！

珺曦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她的杀意越来越浓，本就嗜杀，如今竟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眼中猩红更深！

她的理智正慢慢被杀戮吞噬，可是她的内心好愉悦，她感觉自己就是为杀戮而生的，杀戮，才是最大的放松！

珺曦的招式越来越凛冽，眼中理智开始溃散，但是不可否认，刀法也越来越漂亮，杀意也更浓。

黑袍人身形迅速，刚开始还能轻松地接下几招，可是随着珺曦嗜血之意越来越大，他发现她的刀法就像疯子一样，但却让自己无路可退！

“这妖刀在你手上倒也确实没有辱没它的妖名。”黑袍人笑着，跟随珺曦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多谢。”珺曦眼里现在只有杀戮，冷淡却兴奋地回答着。

刀，在黑袍人的手臂上割除一道伤口，血在刀锋蔓延。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和忌惮，不过这在那宽大黑帽下面是无法被珺曦看见的。

珺曦第二次用舌头在刀锋上舔了下，眼中光芒更盛，不愧是寂的干儿子，这种血，这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