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如今的身份,想要个丫环哪里没有,何必跟我争呢?”郭静君扭身在随喜对面坐下,高抬着下巴,就是不肯答应。
“郭姨娘,你还漏说了一点。”随喜眼角微扬,笑意盎然,慢慢地道,“凭我如今本事,想要捏死你易如反掌……”
“哈哈哈”郭静君狂妄地大笑,“你敢?我可是怀了大爷的孩子,我要是出了个上门事儿,你以为老夫人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又如何?”随喜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是将我赶出关家从此不认我这个子孙,还是将我活生生打死?”
郭静君皱眉瞪着她。
随喜站了起来,走近郭静君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以为……我稀罕姓关?你以为我还怕死吗?”
她早就死过一次了
“既是不稀罕不害怕,那你为什么要回关家?为什么还要帮我离开庄子?为什么要治好我的身子?你不就是想利用我让老夫人重新信任你吗?”郭静君只当随喜是在逞强。
“如媚姑娘……”随喜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郭静君的脸颊,“你早就败坏了身子,就是神仙也医治不了你,你真以为你肚子里真有东西吗?”
郭静君脸色大变,血色全无,猛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随喜,心头惊慌直跳,也不知怕的是什么,听到如媚二字,她的心凉了半截,再听后面那些话,她只觉全身冰凉僵硬,好像失去了知觉,“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你本来就不是郭家的姑娘,那什么郭夫人也不是正经的夫人,不就是个从良的青楼女子吗?竟然也敢冒认为郭夫人,你说,这要是让郭家知道了,真正的郭夫人还能饶了那位兰娘?郭家也会容你这样污蔑他们的门楣?”随喜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让她重新入座。
郭静君只觉得那扶住自己胳膊的双手犹如毒蛇,冰冷得令她动弹不得。
“不过你放心,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我也不会去告诉任何人。”随喜笑着道。
“就算……就算大爷知道了,那也是以前事情,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会对我如何的,你想威胁我?我告诉你,你休想”
“我怎么可能怀不上,连大夫都说了这是喜脉,是喜脉你想要用这一招来欺骗我,我不会上当的,我一定能生下大爷的儿子”郭静君竭斯底里地大叫道。
随喜含笑不语,不肯定也不否认,反正她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让郭静君心里有疑虑就行了,心里不安宁比什么都难受。
“你不就是想要银花吗?一个贱丫头我也不稀罕,你要带走便带走”郭静君最讨厌随喜这种轻蔑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自己不过是她掌中一只蚂蚁。
“那就谢谢郭姨娘了。”随喜笑着感谢。
平灵走过去将银花扶了起来。
“不打搅郭姨娘了。”随喜示意平灵将银花扶了出去,然后才淡淡地对郭静君点头,挺直了腰板走出内屋。
“夏兰,你随我到老夫人那儿一趟,平灵回望春苑去安顿银花。”出了远门之后,随喜身上的森然之气也随之收敛,低声吩咐着平灵。
平灵扶着有些虚弱的银花,轻声应诺。
银花眼中含泪,就要跪下给随喜磕头,“姑娘,谢谢您。”
随喜扶她起来,“回去吧。”
然后领着夏兰往上房的方向走去。
“怎么?有话想说?”察觉到夏兰欲言又止的犹豫,随喜笑着开口问道。
夏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丫环经过,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姑娘,好几个大夫都是诊出郭静君是喜脉的,而且她确实也几个月没来红,您刚才那话……是唬她的吗?”
“我像是唬她吗?”随喜放慢了脚步,优哉游哉地走上长廊。
“可是……”连夏兰也疑惑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过几个月,不就知道她能不能生下孩子了?”随喜有些神秘地笑了起来,喜脉?和怀孕相似的脉象也是有的,她给郭静君施了那么多次的针,又给她喝了那么多珍贵的暂时绝经的药汤,也只是为了让她去对付郑淑君。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郑淑君也怀孕了。
本来还想再忍耐些时日,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住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让她觉得厌烦,还不如早日离开。
她要尽快让那些伤害过阿娘和她的人受到惩罚,然后……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到了上房,老夫人正好也午歇起身了,正在梳头发,郑淑君在一旁服侍着。
随喜给老夫人请了安,说了一下外面现在已经恢复繁盛的景况,便说明了来意,“……听说了高浦大街的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