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
没一会儿,连老夫人和二房那边也惊动了。
一刻钟后,夏兰轻喘着气回来了,一把抓住平灵问道,“姑娘呢?”
“还在睡呢,发生什么事了?”平灵问道。
“赶紧去打一盆水来,到屋里再说。”夏兰说着,已经急步走进了屋里。
看着睡得正酣的随喜,夏兰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轻声将她叫醒。
随喜转醒过来,心知必是出了大事,否则夏兰不会叫她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正院的那位三姑娘去了。”夏兰轻声说着,正好平灵打了水进来,听到夏兰的话,愣是给吓了一跳。
“不是请了太医吗?”随喜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才不到半天,怎么就没了。
“三姑娘半夜醒来闹着肚子饿,夫人给喂了牛乳,没一会儿就又吐又泻,不到半个时辰,人就没气儿了。”夏兰低声回道,已经利索地替随喜穿上裳裙。
随喜轻轻摇头,“牛乳虽易入口却不好消化,本来就是个孩子,更应该注意吃食方面的才是。”
“姑娘这时候过去,恐怕要招些不愉快。”平灵见随喜真打算到正院那边去,忍不住提醒。
“那毕竟是我幼妹……虽无感情可言,始终同父,且又是孩子,我对她有几分同情,郑淑君失了这个孩子,郑家如今又是自身难保,她在这个家恐怕也没有地位了,若是能安分守己,我倒能……先去看看吧。”她愿意回到关家,无非就是想报复关炎波和郑淑君,郑淑君经丧女之痛已是报应了吧。
只要报复了关炎波和郭静君……她便能解开心中仇怨,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的。
随喜带着夏兰来到正院的时候,屋里灯火通明,郑淑君抱着关善喜和关珍喜哭作一团,关炎波皱眉颓丧地坐在一旁,关老夫人和谭氏坐在软榻上抹泪。
众人见得随喜进来,反应皆是不一。
关大爷不知从何处早已得知今日随喜在顾家出了风头,他对她更是看重了几分,老夫人后悔着因一些过去的间隙而没坚持让随喜替善喜治病,就怕随喜会暗中下手,如今想想,随喜若是要下手,何须等到今日?谭氏和关二爷却是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们信赖随喜,没有拼了一半的身家去请了太医,最后却还是……
郑淑君见到随喜,却是心中恨意滔天,只认定这贱丫头是来看她笑话,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地嚎了起来,“你来作甚?我女儿死了你是不是高兴了,如今你满意了啊。”
“随喜只是来关心你,何必出口伤人?”谭氏甚是不喜郑淑君,她是书香门第的深闺女子,对郑淑君寡妇再嫁着实有些看不起,又得知是她撺掇了大伯,才让大嫂没得善终,更是添了几分的厌恶,平日里甚少与她亲近,如今见她还出言辱骂随喜,自是不悦。
“你当然会说风凉话,你儿子病成那样都没死是他命硬,我女儿福薄……”说着哽咽了起来,悲戚地看着怀里没有气息的女儿,抬眼再看随喜的时候,又是满眼的忿恨,“若不是这贱丫头命中带煞,我女儿又怎么会被你克死?”
“胡说八道”关大爷喝了一声,“善喜明明就是惹上霍乱死的,你别随口就冤枉了随喜。”
“那为何兴哥儿却能无事偏偏我女儿死了?”郑淑君见关大爷袒护着随喜,更是伤心欲绝,“本来就已经平安无事了,偏生她一回到家里,我女儿就死了,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是随喜的医术高明,你若是让三姑娘给随喜医治,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谭氏冷声道。
“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知情,这贱丫头就是因为命中带煞才克死了罗惠云,才让她未出世的兄弟死在胎中,若不是因为如此,怎的当时要上山去静养?”郑淑君尖声叫着,“这事儿老夫人也是知晓的。”
她是偶然一次听老夫人在屋里跟翠碧感叹几句,说这贱丫头若非青居真人当初怜她命中带劫收她为徒,又怎会有今日风光,原来她是不信这个,没想今日竟被她克死了自己的女儿。
随喜冷眼看着郑淑君,嘴角噙着冷笑,她实在太高估了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借着女儿的死来打压她。
果然啊,对敌人真真是不能有半点仁慈之心,否则自己死都不知道。
“我若是命中带煞,郑姨娘,那你怎么还不死?”未等老夫人开口说话,随喜已经冷笑着问郑淑君,“我跟在我阿娘身边十年也没见她出了什么事情,怎的在你进门之后她就走了?你说我带煞,我煞到家里谁了?老夫人身子健朗,父亲和二叔平步青云,兴哥儿这次还有惊无险……只有你女儿出了事,真正命硬的……是你吧,郑姨娘。”
“你强词夺理”郑淑君大叫,将眼睛看向老夫人,急迫地道,“娘,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