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了其中精髓,举一反三,竟让傅挽有些招架不住,偏了头大口喘息,任由他不满地将新技能蔓延到旁处。
仍是寒冬腊月,雪地冰冷,纵是身下垫了两人的衣物,傅挽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好话求了一箩筐,才被半抱半顶着,抱回了温暖的室内。
她累极昏睡时,只听见耳边有人低声说了一句,“是该早早扒了你的衣裳。”
睡去又醒来,傅挽睁眼瞧了一会儿头顶的青帐,脑海里竟又浮现出昨晚的那个梦境——那般诡异的走向,却又奇妙地合了她原本的想法。
惯不走寻常路的傅六爷,原本的想法,就是在将某人拐上床时再揭破女儿身。
只是昨晚的梦境,好似给她预了个警。
单单是个梦,她都觉着梦里以身饲虎的自个要被弄得憋过气去,若是放到了现实中……想想,就觉着要打个寒颤。
傅挽给原本的计划,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只是直到吃了早膳,她也未曾想出个能用的好主意来,反倒还从晏迩口中,知晓了个了不得的消息,“你说,有才书院关了山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了?”
晏迩点头,将她空了的粥碗拿过来,舀了半碗粥,又放了点糖,远路推回去,“许是因着藏着的秘密太大,而你我又先后逃了出来。”
在傅挽昏睡刚醒来时,晏迩就说了他被困有才书院的缘由——是收到了有才书院寄出的求救信,说是书院里的有几个夫子与学子染了怪病,遍寻医者无效,才按着主子的吩咐,冒昧来打扰神医。
晏迩早知有才书院是傅挽的地盘,自然将那主子当成了傅挽,正好当时人也在榴州,吩咐跟着的小药童接手之后的治疗,就独自背着医箱去了。
进了山门,遭了暗害,才知晓原来那主子是指逆贼余持重。
他知晓那逆贼曾狠狠坑过傅挽,又差点害了傅家人,就在余持重的药里动了些手脚,硬是将原本只是罕见的毒,变成了无药可解的剧毒。
偏那余持重能下床走动后,还当自个是大好了,竟得寸进尺,要他为其所用。
甚至不惜用毒□□射死了几个学子,就是为了逼他动手解毒。
傅挽点头,赞同他,复又皱了眉头,“但如此一来,我又要如何进去?”
“你不用去。”
突然插入的话音打断了她的思考,谢宁池沉着脸,对着她不虞的面孔,没有丝毫的退缩,“涉及反贼,已是朝廷所辖范围内的事,该是我考虑如何进去。”
他完全是用陈述的口吻,全然不留余地。
傅挽惯常都是听他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的,突然被这么顶了一次,虽理智知晓与昨日的画像无关,可心情立时便糟糕了,丝毫不肯相让地怼了回去。
“那有才书院是我的地盘,里面哪些个夫子可靠哪些个夫子该疑,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你要来我家查案,凭什么不准我去!”
谢宁池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一时看她面前那碗白粥,一时又想到自个昨日竟傻站在她房门前半日,再想到她中了箭从马背上摔落,虚弱苍白地倒在他怀里,躺在床上好似就此一睡不醒的模样。
他更坚定了几分,“你已经暴露过一次了,不合适。”
呵呵,听听他这辰王爷发号施令的口吻。
傅挽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突然就传来了敲门声,门外是一脸尴尬局促的农家婶子,身后还站了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
看见来开门的天丑,婶子红着脸一笑,壮着胆子说明了来意,“原本前几日将这屋子借给诸位暂住时便说好了,这屋子本来是留的外甥用的,怎料我那外甥竟早早了结了家中琐事,比预计早了半月来,您看……”
这方圆之内,有才书院声名赫赫,各位学子都以到此处求学为荣。
但有才书院选学子也格外别致,不以身份家世论,不以权贵布衣分,只统一举行考试,选取那些有德有才的人入学。
能选中者,莫不是百里挑一。
故而婶子说起时,嗓门就格外大了点。
天丑正要掏银子将人送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声清冽的嗓音,“让那学子进来。”
得,六爷的话,他主子都不曾驳倒几次。
天丑从善如流地将那学子放了进来,稍稍盘问了下,就知晓那学子姓曾名让,是今年才靠近有才书院的人,本应该在前半月开学时便去书院报道,可谁知家中老父亲重病,他特意去信告了假,未入学就得了一月的宽限。
骗着这小子将那入学帖拿来一验真伪,傅挽就握在手里不肯还了,嘴角一勾,想出个绝好的主意来,“我拿崇文书院的入学名额与你换这帖子,你换不换?”
崇文书院是曦朝一等一的大书院,又是在镐城那最繁华之地,每年培养出来的官员才子数不胜数,可谓是曦朝学子心中最神圣的去处。
因而曾让连犹豫都不曾,就点了头。
傅挽心满意足,也就完了方才才吵过架,笑吟吟地就朝着谢宁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