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神也养不了!”
翠莲只得恭维她:“娘子又来羞臊老奴咯!您这般好的体格,说才四十岁都有人信哩!我们却是不成的……”
老夫人却一反常态的,未被她的恭维话逗笑起来,只叹了口气:“我自个身子还不晓得?整日间操不完的心,哪有功夫颐养天年?莫说颐养天年了,就是想要心平气和,做个和善老人都不行。你瞧见了吧?才出去一趟,就险些丢了人!两个都是不省心的!”
翠莲老妪感念江春每次与她笑脸相对的好,揣度着帮她说了句好话:“老奴倒是觉着两位小娘子都不可多得呢,娘子也莫求全责备了。沁雪娘子是天真浪漫、少女心性,春娘子倒是个谨慎的……这次估摸着也是意外罢了。”
“哼!就连你也替她说好话?真以为我是那老不中用眼花的?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翠莲不解:“娘子意思是……”
老夫人抬手抚了抚额上发丝,有些自得道:“哼哼,你也瞧见了,方才我只假意发了火呢,他就急着护上去了……生怕我真把她怎了……看来怕不只是一时兴趣这般简单,听说这半年来一个身边人都未纳哩……”
老妪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她觉着将才那顿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哩,原是使给旁人瞧。
另一头,青年男子跪在地上恳求:“相公,咱们事情耽搁不得,莫管这甚宴席了,现时就算吃龙肝凤脑也不及……”
“窦四,慎言。”这是元芳的警告。
那名叫“窦四”的,望相貌一样冷静自持,估计是“窦三”兄弟,话倒是比他多。只见他望了眼相公神色,犹豫半晌,劝道:“相公,咱们莫管这宴了,那胡家老夫人,委实有些……不好说哩!咱们明明是往鄂州去办事,被她遇着了还满心满口道你是来接他们的……倒是会给自个儿脸上贴金,哪个安国公府相公会来与她个财主婆接风?”
元芳望着他面上的不屑,叹了口气:“窦四,出去吧,待回了京,自去领一顿板子。”
那窦四张了张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主子的事,主子要做甚,哪有他阻挠的份。
只是——“那贼子携了密信逃窜至鄂州,若不及时赶去,令他回了山西,那与纵虎归山何异?恐相公在皇后娘娘跟前不好交差。”
这是实话。此次出京,就是为了抓捕承恩公府门下一个重要幕僚,因他手内有杨氏一党与各地官员来往账目名单……若拿到了,就可助皇后娘娘一臂之力,为扳倒杨贵妃再添一砝码……故这差事是疏忽不得。
元芳自也懂得这道理,晓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去鄂州吧……至于她身上那件戳了老夫人眼的披风,不要也罢,以后拿个更好的与她。也盼着她长点儿心眼子,莫这般愣子似的由着旁人责骂。
江胡二人房内,那狮子狗平素在金江可是定时定点排便的,往日路上亦有丫鬟抱下去打整,今日在驿站困了一日,又怕人多手杂,并未将它放出门去,倒是惹得它“嗷嗷呜呜”嚎了半日,江春被吵得心烦意乱,丫鬟也不见人,只得自动“请缨”领了它去方便。
外头天气果然冷,方打开房门,一股冷风吹来,夹杂着北方特有的凛冽,江春抖了下|身子,愈发抱紧了那狗子。
前头来往人多,又是人家驿站正门前,自是不能去排|泄的,只能缩着身子抱了它去后院。
这驿站后院不似前头热闹,种了几株看不出是什么树的树木,靠墙堆放了些木头簸箕的杂物,地上泥土潮|湿……倒还没江家后院干净整洁了。
但江春也顾不了这多了,只将小狗子抱去树下泥土松软处,给它四脚落地,用眼神示意它快些解决。
只那狗子却是埋了狗头左嗅右嗅,东看看西瞅瞅,怎也不尿。可怜江春上辈子也未养过猫狗,这辈子江家又都是任其自生自灭的养法,这种金贵的宠物狗,哪晓得它嗅来嗅去是要做甚。
江春忍着心内白眼,小声催促道:“快拉吧!外头可冷了,莫折腾人!”
那小畜生却是听不懂她话,依旧绕着那树脚使劲嗅。
江春本就烦它瞎讲究,比胡沁雪那千金小姐还事儿多,再见这大冷的天折腾人,就故意凶巴巴道:“嘘!快尿!快拉!嘘嘘……”只换来狗子莫名其妙的一眼。
江春要抓狂了!不就拉|屎撒尿嘛,难不成还要唱个歌给你酝酿下不成?她也不与它啰嗦了,伸出手去提了它后腿,将之高高抬起,做出对着树干嘘嘘的样子来……从远处看去倒还真像它在尿尿。
窦元芳在二楼窗户见了这副场面……嗯,有些不太文雅。猫狗与马驹皆是一样的,自有它的天性,人若偏要逼着它做这些事,惹急了还会踢上两脚哩……她这动作有些不太妙。
元芳忙下了楼,想去喊住她。
哪晓得才走进院子,他耳中就听到“小祖宗你倒是接着尿啊!怎一忍一忍的,可是得了前列腺炎,这般尿不尽……但你是姑娘啊,哪来前列腺……”
那狗子却不遂江春意,本就一忍一忍的了,似水龙头时断时续,突然间听到窦元芳脚步,干脆就将“水龙头”也关了,转过身去对着元芳“汪汪”起来。
自然,被折腾得红着脸散着发的江春也见着他了。
她有些窘迫,这等无甚公德心领着狗子随地大小|便的时候,见着这位老古董,不会又要被教育了吧?
她忙放了它,站起身来整理下衣裳,对着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