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肖思思会带着刘维和顾绵他们一起玩,顾绵看她们红着小脸拉着小手,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能以恋人的身份拉牧槿的手。
因为顾绵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自己和刘维关系的人之一,肖思思俨然把顾绵当成了自己的爱情顾问。和刘维的日常相处她要问顾绵,送刘维礼物她也要问顾绵。
顾绵嘴上说着“你就是故意来眼红我的吧”,心里却很为好友高兴。
她喜欢看肖思思和刘维甜蜜的样子,因为她们的甜蜜能给带给她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
有的时候顾绵会故意在牧槿面前说好羡慕肖思思和刘维,牧槿问她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她就开玩笑说“对啊,但是没有人和我谈”。
牧槿直接把作业本糊在她脸上,面无表情地说道:“初三了还挂念着谈恋爱,你还想不想考县中了?”
听她这样说,顾绵剩下的半句“你就委屈一下把我收下好不好”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她把本子捡起来,黏糊道:“当然想考了,我想和小槿你读一个学校!”
天气越来越冷,元旦的日子也慢慢接近。因为市教育局呼吁各学校要提升校园文化精神,学校打算举办一场元旦晚会。
这样的晚会和顾绵是没什么关系的,她四肢不协、五音不全,从来都是做观众的料。
牧槿原本也没想参加,不过因为上一届的节目主持人毕业了,播音室的老师便推荐她去当主持人。
牧槿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她个子不够高,做主持人压根不合适。
但播音室的老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好像没有牧槿这节目就办不下去了,她拒绝不了,只好答应。
做主持人虽然不用像表演节目的人那样天天排练,但需要准备的还是很多。研究台词、背台词、对台词、和其他主持人配合演练等等,花费的时间还是不少。
元旦晚会一共有四个两对主持人,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和牧槿搭档的男主持人是陶锦,他是主动请缨揽下这份工作的。
顾绵知道牧槿要和陶锦搭档,嫉妒的火苗都要烧穿胸膛了。每次牧槿趁晚自习去演练的时候她也逃课跟着去,去了就坐在一旁恨恨地盯着陶锦。
混熟之后,一起排练的另一个女主持人开玩笑问顾绵是不是陶锦的女朋友,不然为什么每次陶锦排练的时候她都盯梢盯得那么紧。
顾绵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叫我盯梢盯得那么紧?我是陪小槿来的好嘛!”
女主持人笑道:“你是陪牧槿来的,可你的眼睛一直在陶锦身上啊。”
顾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拜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看他了?”
女主持人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男主持人火上浇油:“我四只眼睛都看到了。”
——他戴了眼镜,外号四眼仔。
顾绵气得要吐血了:“你们什么眼神啊,我明明是在看小槿好嘛!”
女主持人偷笑:“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再说了,谁没事会整天盯着自己的同性好友看。”
女主持人的“同性好友”四个人仿佛一道符纸,瞬间把顾绵给堵住了。她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几乎快憋出内伤了。
因着女主持人的玩笑,第二天晚上顾绵没有跟着牧槿去排练。她坐在教室里做牧槿留下来的练习题,把练习题看作陶锦,做一道杀一个。
顾绵正“杀”得酣畅淋漓,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轰动。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陶锦抱着牧槿走了进来。
“哒……”顾绵的笔尖戳在练习本上,把练习本戳出一个洞来。
她站起来,铁青着脸走向陶锦,伸手就要抱牧槿:“把小槿给我。”
陶锦躲开她的手,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语气”说道:“就这么几步路了,让我把她抱到座位上好吗?”
顾绵不理会他,直接把牧槿抢了过来。动作中她碰到了牧槿的脚,牧槿倒吸了一口气。
陶锦语气有些急:“她脚崴了,你注意点。”
顾绵一方面心疼牧槿崴了脚,一方面又不爽陶锦的语气。她瞪了陶锦一眼,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不劳烦你操心了!”
把牧槿放到座位上,顾绵这才关心起牧槿的伤:“你脚怎么崴了?严重吗?”
牧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排练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已经去校医院看过了,不严重。”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穿运动鞋也能把脚崴了。”顾绵把牧槿的裤脚放下,随口道,“脚崴了就好好休息几天吧,本来你就不该去参加什么鬼元旦晚会。”
牧槿道:“没事,医生说了休息两天就可以正常下地。”
顾绵听出了她的隐含之意:“元旦晚会你还要上?”
牧槿点了点头:“都这个时候了,临时换人也来不及了。”
顾绵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所以你的脚瘸了也没关系吗?”
“哪有那么严重,就一点小伤。”
顾绵置气道:“小伤就小伤吧,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又不是我的脚,我瞎操什么心!”
牧槿这才察觉到顾绵的反常,疑惑道:“绵绵,你怎么了?”
顾绵知道自己的火发得莫名其妙,憋着气道:“我没怎么,我就希望你能爱惜自己一点。你的脚都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休息,还要去主持元旦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