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侍卫是刘铮手底下的,从东宫跟从至此,又见伽罗早晚给谢珩敷药,便无甚防备,道:“傅姑娘许是听错了。殿下那日拉弓时没用全力,不曾再伤手臂。”
“那就好。”伽罗颔首。
到得谢珩屋中,便看到药箱已然放在桌上。
数日未见,谢珩连日费神,仿佛又回到了北上议和时的冷肃态度。他对着一副舆图盘膝端坐,身上中衣虽穿得严实,玄色外裳却颇宽松,面前摆着黑沉沉的剑,右臂轻抚剑鞘,左臂依旧毫无生机的垂着。
两人最后一回说话是在庄院的榻上,谢珩将她强压在身下,意乱情迷。
那场亲吻被战青打断,但谢珩的炙热攻袭、伽罗的青涩回应,都还清晰记着。隔了数日未能碰面说话,四目相对时,谢珩目光灼灼,伽罗竭力令神色如常,气氛稍觉古怪。
谢珩招手叫她过去,拉了幅蒲团给她坐。
伽罗不动声色,行礼后拎着药箱走至他身边,搁下药箱,跪坐在蒲团,扫了那舆图一眼,不提前事,只问道:“殿下伤口如何了?”
“粗略换了两次,包扎草率。”谢珩觑着她,“这几日偷懒,很高兴?”
“哪会。殿下伤未痊愈,我身为罪魁祸首,该当愧疚担心,怎敢高兴。”伽罗含笑揶揄,说得却没半点诚意,又问道:“还是跟从前一样,抹了药汁再给伤口换药吗?”
“好。”谢珩颔首,自将左臂外裳除去,目光遂瞟向墙上舆图。
战事在即,他有要事在身,伽罗不打算拿琐事烦他,遂未戳破,帮他解开衣衫,看到左臂伤口处的细纱不似平常白净整齐。她缓缓解开,那原本血肉惊心的伤口渐渐痊愈,结了痂,原本因毒物而生的淡紫色已然褪去。
伽罗暗暗松了口气,晓得伤口结痂时不能掉以轻心,便小心擦拭伤口附近的血肉。
谢珩将那舆图瞧了片刻,又觑向伽罗。
心静、手稳,欣然是专心致志、别无杂念,仿佛半点都没被那晚的事影响。
谢珩也不开口,只沉默着瞧她,直到伽罗察觉有异,抬头疑惑道:“殿下?”
“这几日的鸡汤呢?”谢珩问。
“等不到殿下归来,我便没再留。对了——”伽罗手上微顿,抬目瞧着他,“那日跟表哥猎来的野鸡本就不多,虽说冬日天寒,能冻起来存放,到底不便,所以那晚我自作主张都炖成鸡汤,跟蒙姐姐她们分着吃完了。”
谢珩“哦”了一声,似有不悦。
伽罗面不更色,续道:“殿下伤势还未痊愈,需好生补着,其实抽空再猎两只也容易。回头我还请岚姑帮忙,炖给殿下吃。”
“待会我命刘铮去猎两只,大战在即,该当调理。”谢珩道,稍露笑意。
伽罗等他脸色稍霁,旋即话锋一转,“不过食物终究不及药材见效快,我已请教过郎中,开了几样补血的药材,已经备在了厨房。回头加到鸡汤里,味道兴许不大好,却极有功效。殿下放心,我必定精心炖汤,务必炖出药效。只是那味道,还需殿下担待。”
一番话两处折转,竟自令谢珩随之起落。
他笑容微僵,颇觉意外,觑向伽罗,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
伽罗却已低头藏起笑意,只将葫芦里的药汁取过来,倒入碗中。
怕谢珩反悔阻止她加药材,往他手臂抹药汁的间隙里,又将话题引往别处,“殿下上了小相岭,想必是等宋都督带兵来攻,再将他击破。宋都督他……会来吗?”
“为何这样问?”谢珩岿然不动,眉目微挑。
“我虽不懂行军作战的事,但小相岭占据地势之利,宋都督必定看得出来。”伽罗微微皱眉,“他会不会不进殿下设下的埋伏?”
谢珩倒是笃定,“他肯定会来。否则时日稍长,我手捏徐昂,他的心腹将领会慢慢瓦解甚至叛变,更难有反抗之力。比起我,他更拖不起。”
“既然如此,他会不会集结许多兵力?”伽罗这两天虽暗恨谢珩的欺瞒,却也没少琢磨这件事,固然知道自己无法相助,却颇担心。她停下手里动作,对上谢珩的目光,美目中全然担忧,“殿下手中只有柘林的兵力,即便黄将军可能带兵来援,比起宋都督,仍旧人数不够——那位可握着三州兵权呢。”
纤秀的手指还在臂间停留,谢珩忽然一笑,“担心我?”
伽罗故意避而不应,“我和外祖母、岚姑的性命都在这小相岭上,难道不该担心?”
“是该担心。”谢珩喟叹,又道:“不过宋敬玄那边,人多未必有利。”
伽罗微愕,“这是为何?”
“此站不同于抵御外寇侵袭。宋敬玄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