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20年的人的葬礼也能迟到,这人通红的双眼和青黑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熬夜加酗酒过度,下巴一道红痕可能是刮胡子手抖刮的,说明他这几天生活极其混乱……
周群脑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他倒抽一口冷气,小声急促问:“你不会是……”
薄井颜死死盯着褚江沅,打断他说:“你说他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呢?”
周群惊吓地看着他。
薄井颜开始冷笑。
装什么情深似海,有本事给那个因为救他在车祸里被撞得稀烂的笨蛋殉情啊。
他想走了,不想再看褚江沅让人作呕的嘴脸,不想再看那个装饰着花环的棺木。他想起身,却一阵天旋地转,在周群的惊叫声中眼前一黑。
薄井颜在闹钟声中醒来,闹钟非常耳熟,他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发现是他二十年前写的歌。
什么鬼……
头不痛了,可能也还有点痛吧。
薄井颜突然觉得好违和,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觉得还在做梦——他记得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住的房间的摆设。
而他早就换地方住了。
房间门突然响了一下,又一声接一声响了很多下,一个熟悉中几分陌生的声音懒洋洋地在门外响起。
“薄井颜大少爷,快起床,再不起床第一天拍戏就迟到了,不要耍大牌。”
——是项小飞??!!!
薄井颜不敢置信地从床上跳下去,还被被子绊了一跤,他踉跄着开门,门外正是年轻的还很胖的项小飞。
“你没死?我在做梦?”薄井颜瘫在门上沙哑地问,用一只手开始猛扇自己巴掌。
宁逾明被薄井颜吓死了,死死抓住薄井颜的手,大喊:“我靠你才别做梦了醒一醒,起早床而已,也不用发疯吧?”
薄井颜瞪着他,眼睛一酸。
宁逾明懵了:“祖宗,你好端端地哭什么,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薄井颜死死抱住面前这个絮絮叨叨的家伙,放声大哭。
宁逾明无奈了,“伤心成这样……《撼天》还拍不拍了?”
薄井颜从大哭中抬头,哽咽着问:“是那个民国片?今天到底几号?”
宁逾明:“x年x月x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薄井颜又狂笑起来。
宁逾明打电话给周群说:“一大早起来薄井颜突然疯了。”
薄井颜撵在他后头寸步不离,得意洋洋地笑和哭,同时冲他喊:“你不懂!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祖宗,去片场不去啊?”宁逾明打完电话无奈问薄井颜。
薄井颜本来想说去啊怎么不去,转念再一想脸又阴下来。
“我去,你不许去。”
宁逾明:“……我是你的助理,我不跟着你我哥会抽死我……”
薄井颜想也没想就说:“那我也不去了。”
“你以为我哥不敢抽你吗小薄同学?”
薄井颜低下头,宁逾明还想再劝,却见他脸颊飞红,扭捏着说:“再叫一声……”
宁逾明:“????小薄同学?”
薄井颜“诶”地答应了一声,又开始哭哭笑笑。
宁逾明无语了,他把薄井颜按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开始很认真地思考找剧组带薄井颜去看医生了。
薄井颜拽住他的袖子:“项小飞,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去剧组。”
宁逾明跷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