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静。
霜影见过几次小婶抽烟的样子,像六十年代,四十几岁的女人,风韵婀娜,活在街角一盏橘黄的路灯下。除了这个,她也目睹过一场场酣战般的吵架,诞生于父母之间,导/火索不外乎柴米油盐,鸡毛蒜皮。
今晚与往日皆有不同,小婶犹存的风韵里,有了苍老的痕迹;引起争执的主角换成了她,接下来所有无法揣测的对话,即将围绕着她展开。
“我不同意你和霜影交往。”
一根烟的时间,万思竹兀自回忆了十二岁的他,一个商教出的孩子,他在笑的时候,找不到他的缺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温父的友人牵来了一只萨摩耶送给他,他笑着说小狗顽劣要好好教导,就让白人保镖挥舞棒球棍,将其打到老实了为止。花园里的小狗一度呜咽哀嚎,他若无其事的问她,是否适应了珠市的生活。过了半年,她再到温家,当初那只神气活现的小狗,已经那么像精致的动物标本,笔直地摆在角落,它的指甲全被拔掉了,原因是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挠了他一下。
你无法想象一个少年的心有多残忍,他对一切弱小的,能被自己踩住的人或物,是蔑视,没有爱,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