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担架上,米色的西装胸前绽开一朵血花,那血花缓缓流动,将那担架染红,可他的眼睛却是平静深幽的看着她。
“新非……”她如梦初醒,哆嗦的伸手想碰他,却被那艳红的血阻住,这血真红真多啊,就如多年前那些血,淹灭了她过往所有的快乐,扼杀掉她未来的幸福!
可是担架却已抬起,他离她渐远。
“新非!”她追过去,追着担架,追上救护车,她看着他,却不敢碰他,多怕他会如多年前的那个人一样,那样的冰冷,那样的绝情弃她而去!
终于,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还好,还好,还好……是热的!她仿如溺水的人一般紧紧的抓住,急切的吸气。
看着那双琥珀瞳眸,那里没有憎恶蔑视,那里有着朦胧的水雾,那里有着深切的悲伤,那里有着不舍的忧心,那里还有着……那是什么?那可是他一直渴求的吗?可为何他的心却又痛起来,不是针刺的痛,却是整颗心都被一只手抓住,紧紧的抓住都抓出血来,心痛得整个身体都是痛的!
原来,她永远都能让他心痛。
“星悦……”他开口唤她,救护车已开动,车身在晃动,尖锐的铃声已扬起,一阵昏眩向他袭来,可是他不肯屈服,他紧紧抓住她的手。
“新非。”她回握他,两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他吃力的抬起,他的手上有血,她的手本来是白皙干净的,可此刻也染了他的血。
他看着她的眼睛,微弱的道:“三生石……姻缘线……我很信它,因为我希望……它可以成真的。”他将左手使劲的向袖上擦,他要擦干净血。
“新非……”她不知他要做什幺,只能无助的唤着他,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不知道今晚她到底都做了些什幺,她不知道为何会变成了这样,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决不能有事!
左手终于擦干净了,他放心的执起她的右手,让他们的手指并排,然后右手沾起胸前的血,在两根小指上划着,一圈一圈缓慢的认真的划着:“这是……我们的……姻缘线,我……我以我血为线……我绑住我们的姻缘……我不死便不断……星……星悦……这是我们的姻缘……好不……好不好?”
“新非……”她的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落在他的手,“新非……都是我不好……新非……”
那泪珠滚烫的,烫得他的心又软又痛,他用力的抓住她的手,那是他望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才抓到的。
“我遇见你……是劫……是我一生的劫……我忘不了……让我心痛了十五年……可是我甘之如怡……”他吃力的抬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那是为他而流的泪。
“你遇见我……是命……星悦……他们都比我早……可是最后留在你身边……的是我……星悦……我们……我们姻缘线……一定早就系好了……否则……十五年了……我们又再次遇见……”
“新非,别说话。”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连着那血连着那姻缘线,“无论是什么,无论多少年,我们……我们此刻系住。”
“好。”他微微一笑,然后黑暗袭来,他安心沉入。
而她,看着昏迷的他,看着那满身的血,看着手指上那凄艳的“姻缘线”,终于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悔痛万分,哭那些过往的岁月,哭那些断了的情缘,哭那些不再回的快乐,哭此刻这不知所以的迷茫无助伤心难过……
他在医院躺了半年。
老总自是知道这边的事的,很干脆的批了他半年的病假,直接将公司交给她管理,本来的意思就是要锻炼她的,然后直调英国的,这一下正是机会。
这于她自是辛苦的,可她依每天都要来医院看他,不论呆的时间长久,风雨无阻,有时公司遇着难题,她便拿来医院,两人在病房里讨论,医生护士对他们是无可奈何,他自是舒怀,而她却也很是开心,那琥珀瞳眸看着他,清清亮亮的,淡淡的柔情渐生其中。
她不见得有多温柔多细心多体贴,但他知道她记挂着他的,他已入她的眸,他已入她的心,这便已足矣。
十五年前,医院是他们遇见的结束,十五年后,医院是他们再见的开始。
出院一个月后,他们便结婚了,邀请亲朋好友,田昕自也在列。
婚礼上,他微笑着祝福,难掩怅然,她微笑着接受,却是淡然。
一段近三十年的感情就此划上句号。
一段藏了十五年的感情得到成全。
一段全新的感情就此开始。
他们的老板joe也亲自来贺,看着美丽的新娘满是失落,看着英俊的新郎却是艳慕:“非,你太过分了,一点也不讲义气,星本来应该是我的新娘!”
金对这位东方美人钟情很多年了,本来将她先调来总公司学习,然后是要调往英国的,本来是想要追来做自己的新娘的,可是……却给某人捷足先登了,悔之不及啊!
他们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有蕴着深情,彼此的嘴角都衔着蜜意。
婚后,她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