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但是为了让尼布稍微清醒点,他还是开口唤道。
「让陛下趴著。」
尼布只感觉到嘴里被灌了些什麽,顺著他的喉咙流下,难闻气味的酒水和了麻痹疼痛的末药,他原本想一口吐出,但感到手被一双小点却紧紧握著他的手抓著,他还是忍了住。
被翻过身子,尼布满是汗水,被刀子割开衣服,那撕扯让他一震,伯提沙让尼布趴在自己膝上,紧紧握住他的手,但看到其他人拿著刀子跟布到床边,他还是痛苦的闭起眼。
不要痛,我不要你痛......
明知道尼布已经喝下麻醉效果的酒水,可是他们说那只是让他减缓一点疼痛,一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会有多麽痛苦,他胸口也像有什麽在挖刮一样。
「陛下,我的陛下......」
伯提沙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一会儿听到洛亚拿的刀陷进肉里的声音,他不住的在尼布汗湿的头发亲吻。
「嗯......」
尼布发出低吟的同时,手紧紧抓住伯提沙,而他把眼睛闭得更紧,吻著他的手。
尼布的肩背还是厚实好看,可是在那刀轻轻切开他插著箭的伤口时,肌肉坚硬而且颤抖,昏黄的灯光下,洛亚跟其他几个男子也都满头大汗,他们低声交谈,用布擦去他流出的鲜血。
伯提沙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布被拿走,又是闭上眼,而尼布握著他的手紧得他发痛,但没有放开。
「动作快一点,洛亚。」
「我知道......」
洛亚跟另一个据点里的男子低声说道,伯提沙看到他们一手抓在箭上,比来紧闭的嘴唇张了开,再也忍不住哽咽声。
「不......」
如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承不承受得了,听到尼布急促的呼吸声,他什麽也做不了,既无法承受他的疼痛,也无法帮助他减轻。
「再来几个人。」
洛亚用眼神示意,几个门外的男孩子都到床边,但伯提沙一看他们拿著绳子压上来,立刻摇摇头。
「不要......」
其实还是尼布紧握自己的手让他这麽做,他知道他不想被绑住,对洛亚说道。
「抓著他,不要绑,拜托......」
洛亚看著尼布紧抓著伯提沙的手一眼,点点头。
尼布身子又是一紧,虽然几乎没有意识,可是他知道自己要面对什麽,他没有挣扎,只是紧紧搂著伯提沙。
「可以了?」
洛亚见伯提沙紧紧按住尼布的手臂,看了四周神情紧张的男孩一眼,最後深吸一口气,把那已经割了开的箭口撑开。
「啊......」
听到尼布沙哑的低吟,伯提沙转开视线望著顶棚,一动也不动。
很久以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在後宫喝下毒酒那晚,尼布是怎麽抱著自己,他依稀记得,那时尼布也是阻止了要绑住他的医生,当时他记不清楚,但是被痛苦包围时,总是有个人拥著他,醒来後他也没有放开。
那一晚尼布整夜没睡,就只制著不停挣扎的伯提沙。
「唔!」
尼布身子一颤,被紧握著发痛的手,伯提沙一闭上眼,一直隐忍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我要太阳守护你.......
如果可以,伯提沙恨不得抹去以前那段彼此憎恨的日子。
那时在尼布宰制他身体的时候,他也隐约知道,自己的憎恨跟冷漠,足以刺伤这个巴比伦王,所以三番两次,互相刺伤的漫长日子,他做所有能让尼布痛苦的事。
他知道什麽可以刺伤他的自尊,冷漠也可以羞辱他,这些伯提沙都清楚,所以他们的战争这麽漫长。
这麽漫长,他才第一次感到心痛。
如果当初不是以那种方式见面,不是以那种方式看清他的容貌,那他一定也会用不同的方式爱上这个男人。
为什麽是以亡国之子的身份遇上他?然後把彼此折磨得遍体鳞伤,再互相舔舐伤口,吻著自己留下的疮疤?
尼布或许早就得到救赎,不是用荣华富贵收买他,最後得到伯提沙的心的,还是他的柔情,可是他自己什麽也没做。
伯提沙现在才发现,他内心深处根本不爱他,如果他真的爱他,他早就应该跟尼布一样去补偿,尼布在他身上留下疤痕,但也比不上他在心里狠狠刺的一刀。
冷漠跟憎恨,以前他从来没有放下,他总以为该赎罪的就是尼布,但是他造成的伤害,自己却是没有去弥补过。
「嗯,嗯......」
怀里的男人喘气跟呻吟混在一起,洛亚用布紧紧压住尼布涌著血的伤口,伯提沙只感觉到尼布坚硬的肩背,好久之後才逐渐放松,可是抓著他的手却是一点也没有放开。
「啊嗯......呃!」
被压著伤口的尼布痛得一缩,而伯提沙抚著他汗湿的脸亲吻,一次又一次低喃尼布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开始喊他的名字,而不是「陛下」,而本来僵硬的身子这才放松不少。
「爱帕德西,派个人去探一下王城那边的情形。」
洛亚说著一边指示一旁少年把包扎的布条拿过来。
「陛下止住血就没事了,等他好点我们或许要动身,如果本军能派点兵力来这里,那我们可以等陛下伤好,这样较妥当。」
「好。」
那晚直到深夜,尼布才陷入沉睡。
包扎在他背上的绷带止住了血,可是为了怕他翻动伤口又渗血,洛亚指示西希多看著他,顺便帮他擦拭身子。
「伯提沙,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