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不好意思地笑,小口小口地啃苹果,然后说:“阿姨,小楣不喜欢数理化很正常的,我好多女同学都不喜欢。”
伊楣抬起了头,她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她突然间就有了勇气,对她母亲说:“你看,哥哥都说女孩子不喜欢数理化是正常的。”
她母亲只是笑。
彬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上高二可以读文科,理化可以不管,但是数学还是很重要的,学文科就靠数学拉分。”
“听见了听见了?”她母亲得意地笑。
伊楣不好意思起来,不出声了。
“小彬,这个寒假你就帮帮阿姨,把她数学补一补,好歹下学期也要弄及格才行啊,小楣以前成绩不错的,一上高中倒好,三门不及格,连我都没面子。”
那年寒假是伊楣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假期,说来也很奇怪,平常老师磨破嘴皮也无法让她搞懂的方程式被彬那么三言两语一解释,伊楣就懂了。
那个寒假之后伊楣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一下子跃到了文科班的前五名,只是理化仍然不及格,她也不在意,因为彬说了,学文科理化就不用再学了,高二她果然读了文科。
伊楣和彬开始通信,彬的信封上有大红色的学校名字,这让伊楣在同学中间很是骄傲,她有一个在读名牌大学的笔友了,而真正让她高兴的是彬的信总是写得很长,跟流水帐一样记录他在大学里的所见所闻,有时候连食堂卖什么菜都会写上去,伊楣不介意,她很喜欢,他写的每一个字她都喜欢,而且客观地说,彬的字写得很好,他每一封信她都读了又读,几乎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而等待下一封信的时候她又会觉得他写得太短了。
伊楣也给彬写信,可是高中生活确实是泛味的,几乎没什么可写的,她总是对他来信里的鼓励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好好学习,几乎每封信都是这样的话,只是伊楣在会在每个装着平淡信件的信封上写下一首诗或者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