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让自己手下棋子去死的下棋者吗?”魏凌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听到了什么话,但你必须要学着相信我。”
陆无尘紧紧凝视着魏凌,没说话,也没松开魏凌。
魏凌胸口气血激荡,轻轻缓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我喜欢你。”
原以为这四个字很难说出口,时至今日,竟是在这种境况下不费吹灰之力地说了出来。
“非常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很喜欢了。不是师傅对于弟子的那种喜爱,而是爱人之间、道侣之间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喜欢。”如果不是喜欢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他也不会让陆无尘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可偏偏,陆无尘就是看不懂这一切。
“如果你是因为我让你对付神族,觉得不公平,或者难以接受,你可以不做。我不勉强你。”魏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但你不能因此怀疑我的真心……尤其是在你我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
不是没想过和陆无尘好好谈一次,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这个时间地点,依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不得不说的时候。
“我不想你冒险,可有些事是必须由你来做才行。就像妙音钟、就像血藤花,它们只承认你,只有你能驾驭它们……”
“为什么只有我可以?”陆无尘忽然道,他的语气好似骤然隐于寒冰中的滚水,冰冷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把人冻伤的同时又能把人灼伤。
魏凌不懂这样的陆无尘。
所以他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他:“因为……你是方丈仙岛的少岛主。”
“我不信。”魏凌话声一落,陆无尘就否定他,“你现在说的,我都不信。”
魏凌闻言,唰的一下抬眸看向他:“你不信?”他甚至有些怀疑是自己幻听了,“是不信自己是唯一能够驾驭妙音钟、血藤花的人,还是只是单纯的不信我?”
陆无尘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沉默下去。
魏凌一下子变得无话可讲、也无心再讲。
“你不信我……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来到这个世界,魏凌第一次尝到这种有口难言的苦涩滋味,他甚至觉得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在缓缓消退,最后只剩下了黑白。
这是一个死局。
原本只要陆无尘相信他,他就可以解释所有的事,将自己的真心展现给他看。可对方不信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维持,那他们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伤人伤己。
沉默许久,魏凌几不可闻地吐出两个字:“我们……”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抖得不成样子。
仅仅是两个字,他的声音就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他想咬牙继续说出分手两个字,可喉咙里却好似被堵了一团硬/物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不说,还很疼。从喉咙疼到心里,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从来没想过分手。
自从与众师兄弟姐妹坦白两人关系后,他就更加笃信着两人会一起走到最后……虽然这一路磕磕绊绊,他与陆无尘之间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但在他看来,只要两人两情相悦,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想想,他真是错得离谱。
陆无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霸道、偏执、又极具占有欲,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
这样一个人,他怎么会允许两人之间存在那么多的“小问题”?
所以妙音钟、血藤花、同心契,桩桩件件,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一次比一次的放肆和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