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个小包子。
“爸,这些东西要带吗?”
隔著房间,子凡大声问道。
“什麽啊?”周涵往嘴里丢了块话梅,回头望去。这一看,差点被话梅噎死!
子凡手里拿著的,居然是他私藏的那些按摩棒!
这个孽子,绝对是存心羞辱他的!
“你──咳咳咳!都丢了!丢了!”
子凡忙跑过去替他拍背顺气:“当心点,那麽激动干嘛啊,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包子!”
“混蛋!咳咳咳……丢、丢掉……”
“好,好,丢掉就丢掉,反正爸爸有我就够了,还要这些假的做什麽,是吧?”
“滚!”
“爸爸生气了?哦,是不想丢对吗?也是,这些东西的材质看起来还真不错,丢掉挺可惜的。”
被恶意歪解意思,周涵差点被气到头顶冒烟,愤怒的抬脚踹了过去,却不想一把被捉住脚腕,紧接著,脚趾被子凡含在了嘴里,暧昧的舔了一下。
“……”周涵无语。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无耻的人?这家夥真的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种吗?
二人正打闹著,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快去接电话。”周涵红著脸把脚缩回来,催促著。
“不要,有张嫂呢。”
“快去!”
“不!”子凡指著自己胯下隆起的小山包,可怜兮兮道,“爸爸,我这样子你觉得能出去接电话吗?”
周涵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是畜生吗?怎麽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我就是畜生,只对爸爸发情的畜生。”
叮铃铃。
电话还在响。任周涵怎麽催他就是不肯去接,幸好张嫂及时来通知,解救了他。
电话是夏五打来的。子凡只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掉,然後说有急事需要出门一趟。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周涵不太高兴的说。
他不太喜欢夏五,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些不舒服,疙疙瘩瘩的。虽然明白这种心情很不高尚,对方也帮了自己不少,但还是忍不住小心眼。
“那我走了。来,亲一下。”子凡在他唇上匆匆印下一个吻就走了,步履急促,似乎真的出了什麽大事。
是什麽大事呢?能让一向冷静的子凡乱成这样子?
应该不是公司的事。公司最近在他的打理下,股市平稳,业绩显著,一派大好情形。
那会是什麽事?和夏五有关吗?
周涵越想越烦,索性不想了,见行李还有一些没收拾完,决定去找些事做来转移注意力。
他来到了子凡的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这个房间还是他才买下这房子时装修的样子,蓝色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蓝色的窗帘,床单整洁而干净。周涵站在门边,突然记不起他有多少年没来这个房间了。
是五年,还是十年?
亦或更久。
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单薄的少年,冷漠的青年,是从什麽时候开始长大的?
他有什麽爱好,讨厌什麽,害怕什麽,他统统都不知道。
周涵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悔恨感,这一生从未如此沮丧──为何要错过子凡的成长,为何没有参与他的人生?
这一生又有多少个十八年?
希望现在才参与,还没迟到。
他走进去,扶著大肚慢慢坐下,开始整理行李。
衣服,cd,书籍,游戏盘……
每一样他都仔细看过,在心里记下,希望能够借此多了解爱人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床底下放著一只小匣子,摆在最黑暗最深的角落里,隐秘的,像一头藏著巨大秘密的小怪兽。
“是什麽东西,藏得这麽严实?”
周涵好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出来,放在灯光下一看,居然是他十年前送给子凡的玩具密码匣。
那是十年前公司开发的玩具,匣子是金属材质制成,加了一把密码锁。主要是给小朋友放零用钱玩的。当时公司出了件样品,修改完细节後没用处,就顺手带回家丢给子凡了。
才八岁的子凡见到玩具十分欢喜,捧著匣子欢天喜地到处炫耀,逢人就说“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漂亮吧?”
当时他还嘲笑,一件破玩具就值得高兴成这样?果然是没出息的孽种。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子凡居然还留著它,匣子的外壳虽然有些旧了,但依旧能看出主人对它的精心呵护,一点灰尘也无。
周涵碰起小匣子,掂了掂,有点分量,里面好像装著东西。
装了什麽呢?
他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虽然知道偷窥隐私不好,但,只是看一眼没关系的吧?
看身後没人,把房间的门关好,周涵小心翼翼将匣子放到床上,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对密码。
先试了子凡的名字,不对。又试了他的生日,还是不对。
周涵皱了皱眉,都不对,莫非是……自己的名字?
人的劣根性,对未知事物的求探欲,总是能招来各种灾祸。譬如,潘多拉的魔盒。
他对上了自己的名字,兴奋异常,子凡果真用自己的名字作为密码。
内心有一股甜甜的喜悦感,原来自己是这样被重视。
他颤抖著指尖,带著对秘密的窥探欲,打开了魔盒。
一叠照片洒在了脚下,他拾起来,看──
所有的幸福瞬间石裂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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