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慢慢变得凉意逼人备受冒犯似的。
但身体就跟疯了般,她继续拼命地想打开车门。
那是种小动物似的癫狂,从始至终闷声不吭,就耸着肩夹着尾巴想先要逃生。
魏奎惊怒都有,但在背后只看到她嫣红的耳朵,长臂一伸,再从身后抱住梁凉。
这种拥抱的姿势好像有点熟悉,梁凉稍微抖了抖,她暂时没有挣扎,但手依旧很不死心地抠着车门。
到底该怎么逃出去?喊,是没用的,打,又打不过。
跟魏奎撒娇也许管用,但梁凉发现自己不想看他,不想跟他说话。
就想一个人先躲起来。
魏奎眸光幽暗,他正在她耳边轻声问:“娘娘,他亲过你吗?”
他搂着她,感觉到梁凉整个耳朵更烫了,但后背没有心虚的颤抖,只是又开始倔强地要拉开车门。
魏奎便了然。
他调侃般说:“没有就好。不然那货绝对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他应该知道,他不是算命的吗?”
这笑话依旧不好笑。
不光魏奎自己没笑,梁凉突然在他怀里大力地挣扎,魏奎眼尖地看到女孩紧紧攥着跑车门把的手凸出了骨节——跑车羊皮把手很贵的啊!
梁凉小时候生气也这样。
这么讲其实很奇怪,但魏奎突然想起来,梁凉虽然特别软,却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欺负得了。她真的不爱发脾气,但梁凉也是普通人,当然会生气。她生气时还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如果她不高兴,绝对会以更和平方式让别人比她更不高兴。
如此神奇的品质,桑先生在场就可以作证。
魏奎出自对梁凉和车内饰的心疼,松开手,梁凉依旧倔强地背对着他。
经验告诉他,梁凉今晚不会开口说话了,某方面,她依旧像个高中女生似的,稍微生气就不理人。
魏奎头痛得要命,他宁愿梁凉跟他发火,这种拒不交流的方式特别令人头痛。
只不过,今晚对胆小的梁凉来说确实太过了。
也不好太逼着她。
他叹了口气:“你别害怕啊,我送你回家。”
车一开到梁凉家楼下,车锁打开,梁凉立马就推门准备跑走。
魏奎忍不住叫住她。
“凉凉?”
出乎意料,梁凉居然停下了。
她有些犹豫地站在车外,随后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细细的血痕已经干了,她脸颊虽然是粉红色,但那梦幻般水汪汪的眼睛居然有点冰冷。
魏奎望着她。
他握着方向盘听了会自己的心跳,然后说:“凉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嫁给我吧。”
深夜像一系浓黑的面纱,今天断断续续的雨没有驱走夏日的郁热。空气凝重,犹如沉重的大门。远方是附近小区层叠的高楼黑影,夜深了,仅有的几处灯火亮着,像老虎疲倦的眼睛。
漫长的沉默后,梁凉微肿的樱唇轻启,她讷讷地说:“……先还给我。”
魏奎愣了,什么还给她?
然后,他抽搐着嘴角,把那装钱的信封递过去。
梁凉一接过来信封,几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
魏奎也没有追她。
他在夜色深处里,沉默地把跑车缓慢地开到吴燕夏小区的门口,仔细地盯着,回忆当沙发客时记忆。
随后,魏奎提起嘴角,讥嘲地笑了笑,把车缓慢地驶走。
梁凉一路像逃似得飞奔到楼门口,她没有回头,甚至感觉永远都无法回头。
等跑到门口,才懊丧发现没带门卡和家门钥匙。
连楼道都进不去。
魏奎把她拉出来的太匆忙,钥匙包和手机全部落在吉兆店里。
现在这点钟,吉兆肯定早就关门了,只能等明天早上开店时去拿。而魏奎的车肯定也开走了。
梁凉知道,自己现在的lo服肯定皱皱巴巴的,她感觉自己的思想也同样皱巴巴的,折磨着脑子。
整个人乱成一团,又觉得心乱如麻。
周遭依旧寂静,草木清影,带着花木的香气。
梁凉尽力地想回忆今晚的事,感觉充满了无边无际的茫然和难以名状的烦躁。
伤口在夏风里也有点疼。
她本来可以用杨雨薇信封里厚厚的一沓钱去住酒店,或者打车回父母家住。但梁凉的整个人真的根本都已经彻底木。
五分钟,梁凉脸色苍白心情烦躁,她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吴燕夏家高高的、华丽的防盗门门口。
他家的门是密码锁,占星师临走前,说他改过密码。
梁凉就像森林里迷失的小鹿,她握着那凉凉的铁把手,仿佛这是唯一的稻草。
很混沌地思考了会。嗯,以前的密码是他自己的生日,这个超级自恋又变态的家伙。
梁凉决定赌一赌,她这么谨慎的人,只赌一次。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