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个冷冽深远的眼神。
“!”
李导激动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蹦起来:“就是这个感觉,哈哈,令白,做的好!”
然后他急声催促摄影:“快点快点,刚才那个镜头,我再看一次。”
唐子约也站在李导旁边,一直静静的看着。在李导忙着催摄影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定格在场中的那个人身上。此时景之行褪去了令白角色带着的那种冷意,面上挂着得体的浅笑,任由化妆师等一干人补妆弄造型。
原来,他在镜头下,是这个样子的。
和本人的谦逊低调完全不一样,镜头之下,他只是站在那里,好像就吸引了所有的光。
唐子约没有接触过完整的游戏,但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当景之行的眼神出现在镜头里,他仿佛也感受到了故事里那个少年的悲伤,他在锦绣的年华里突然被折断羽翼打入深渊,背负上难以负载的沉重,这一切都原本与他没有关系,然而他背起来,就不能随意放下。那孤傲的骨子里透出的宁折不弯的倔强,令人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痛楚。
很快景之行就补好了妆,示意导演可以进行下一幕了。
唐子约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继续凝神盯着。
“开始。”
令白刚才想去书房找大哥问一下九剑有没有其他的说法,却在走到假山处时听到了尤然平常得力的两个手下说话,得知了雁无尘上山庄的事情。
他走回院子,沉默地站在房门前,然后抬头看向天上。
镜头停留在他线条优美的下颔,然后一滴泪缓缓地滑下来,落了下去。镜头随之往下,晶莹的水珠正好滴落到了回华的剑柄上,然后慢慢地流进了那握剑的手心里。
手的特写极美,指骨分明,修长白皙,却用力到关节发白。
早就知道,不该奢求世间有什么温情。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原来还忍不住心灰意冷。
终于忍不住,他一把抽出回华在院中快速地挥舞了起来。
这一段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和太难的动作,只要达到速度就差不多能表现出来令白的心情之痛苦。但景之行做的显然要好很多,他不仅快,而且动作标准,利落干脆非常好看,既有肃杀之气又有柔韧之美,刚柔得体,自有章法。
剑停,道具在上面摇下了大片的树叶。令白站在树下,叶片在剑气里不住地落着,在他的身边热闹地旋转飞舞,却更衬出他一身冷清。
令白收剑入鞘,漠然地看着一地残叶,然后把目光投向院门,眼中如覆寒冰。
先前他眼神也没有温度,但是进了山庄之后,十分感念尤然搭救之恩,所以尽管淡淡的,也并没有这样的冷然。但此时他已经可以确定一个道理,此生此世,能陪伴他度过余生的,只有这一柄剑了。所以当他举起回华看着它时,许久未见的笑意又浮于唇畔。
这一笑就是此幕的最后一帧镜头,画面定格,白衣拂动,侧脸上的莲花标识露出一角,眼中笑意粲然,却令见者不忍仔细端详,仿佛再多看一瞬,那好看的眼睛里就要落下泪来。
“好了!”李导在众人都愣神的时候,拍手唤回了他们的魂儿,“休息休息,下午三点到悬崖上拍坠崖那段。”
武术指导站在镜头前边,看着回放感叹道:“我在这儿干什么?我就是个多余的。”
景之行抬手抹了抹脸,然后对着上前帮他卸妆换衣的工作人员微微弯腰浅笑:“辛苦大家了。”李导非常兴致勃勃地又把镜头回放了一遍,周围人也凑过去,而唐子约已经走到景之行旁边:“一起去吃饭?”
“嗯,等一下我卸完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