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对她很纵容,她想要做什么,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都会一一满足她,就算不肯见她,但给她的赏赐没断过,给她续命的旧物也没有断过,甚至连用的毛笔砚台这些器物都换成了暖玉,每个月都会按时送来东宫,也给了她许多田地钱物,朝中哪个非议了她,一应都是严惩不贷,贺盾与他说了杨俊杨秀的事,杨坚答应了。
弟弟妹妹的事杨坚没让宫里几个夫人管,一应都交给她处理。
贺盾把杨秀从禁闭中领出来,他自是不愿听她安排,不过贺盾有圣旨在手,他反抗不能,乖乖听话了,一两年过去,颇有成效。
杨家没有笨人,杨秀天赋高,一两年倒是得了张子信庾季才不少称赞,贺盾见他长进,除了管束他不许他杀人放火过分玩乐外,他想要美人,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她便也不管他了。
杨俊就简单些,他脾性好,吃了崔氏下毒的亏,收了心,现在安安心心跟着宇文恺,他在器物建筑上本也有天分,跟着宇文恺没多久就上了道,整个人不似先前沉默寡言,开朗了不少,他养了一双好儿女,自此也歇了娶妻续弦的心思,专心教养子女了。
杨俊上来行礼,清秀的脸上带了些忧虑和关怀,看了看贺盾手里提着药箱,便道,“皇嫂可否随三弟去茶楼坐坐,弟弟有话想与皇嫂说。”
杨秀目光自贺盾脸上一划而过,没多话,眉宇间却不如两年前那般横眉倒竖满是不耐了,见贺盾点了头,便跟在后头进了茶楼,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坐下来了。
杨秀先检查了房间,这茶楼虽是杨秀自己的,但他进了房间以后,还是先探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闲人在,也没有被偷听的可能,朝杨俊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贺盾看着两个年青人,温声问,“这几日还好么,听说阿秀你预测出了日食,很厉害,再接再厉。”
杨秀有些不高兴,似是要反驳,看了看贺盾又忍下了,只皱眉道,“管好你自己罢,大热天你脸色发白,失魂落魄,走在路上跟鬼一样,杨二亏待你了么。”
贺盾闻言抹了下额头,润湿的一片,大热天她竟是出了一生的冷汗,浑身冰凉。
贺盾指尖在药箱的把柄上越握越紧,似是心有预感一样,她感觉她这次救不下杨坚,就跟当初就救不下独孤伽罗一样。
贺盾眼睑颤了颤,暗自吸了口气,朝杨秀杨俊笑了笑道,“我没事,就是太热了。”
杨俊摇头,给她道了一杯热茶,苦笑道,“皇嫂当年你预测准了母亲的亡期,那段时间你和现在一样焦灼不安,皇嫂你几十年都在照看父亲母亲的身体,请脉是常事,父皇虽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推测,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不过,父皇不愿见你,是不想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她时常要求见,反倒会引起杨坚的恐慌忧惧,是以贺盾虽是很想守在杨坚身边,但也克制住了,她在杨坚眼里,大概和定时炸[弹没什么分别了,所以依然对她好,但不肯见她,更别说把脉了。
求神问卦也不找她了,她除了暗地里从旁的御医和宫人口里问出一些信息之外,只能焦躁不安的等着那一日越走越近。
房间里空气凝滞,杨俊轻声道,“我和四弟会时常进宫看望父亲,皇嫂你也莫要太担心了。”
贺盾点头应了,嘱咐道, “这些年父亲脾气上来了,要什么就是要什么,想做什么非得做什么,固执又易怒,你们与他相处,自己也要小心,言语斟酌,莫要冲撞了他。”
杨俊嗯了一声,旁边杨秀也点头应了。
外头有请太子安的行礼声,不一会儿随从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和晋王杨昭来了。
杨俊与杨秀起身行礼,皆是沉默不语,跟在旁边的杨昭上前给两位皇叔问好,杨广朝两人点头示意过,与贺盾道,“自宫里出来路过此地,杨昭知道你在这儿,说要来接你一道回宫。”
杨昭就走来贺盾身边,与她行过礼,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担忧问,“母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手好凉。”
贺盾摇头,牵着杨昭朝杨俊杨秀告辞,随杨广一道下了茶楼,回宫去了,一路上她都在想杨坚的事,他不愿见她,也不许她占卜,分明是还没看破生死,想活着。
却又讳疾忌医不愿让她来诊脉,宫里的太医说无事,他便也心安理得的搂着美人胡作非为。
他从太医那得了只言片语,和独孤伽罗的情况也很类似,身体看起来没什么致命的大碍,但扛不住疾病,寻常很好治的病症,到了他们身上,就病来如山倒,整个人会立刻轰然坍塌,再也好不起来了。
贺盾朝杨广问,“宫里又安排追念皇后的佛事了么?”
杨广没问她与杨俊杨秀来茶楼做什么,只给她暖着手,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父亲是还没从母亲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这种事以后只会越来越频繁,他越思念母亲,便越容易沉浸其中,阿月,你是医师,能治病,但不能治心,莫要过度挂心了。”
贺盾苦笑,她信杨坚对独孤伽罗思念成疾,独孤伽罗的离世后,他